不出意外的,中森纯夏在回到港口黑手党本部大楼就完医后,美美的在森鸥外给他批的专属医疗室里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起来,中森纯夏脑子还没开机,放在一旁的手机率先开机了。
叮铃的来电声吵得人头脑发昏。
刺痛,昏沉,有如蟒蛇缠绕般的恶心感。
啊不对……
中森纯夏从医疗室里翻了把体温枪出来,对着额头一按。
“滴”的一声。
亮了红灯。
中森纯夏:……
这是对他昨晚淋了那么久的雨的惩罚吗?
耷拉着眼,中森纯夏将坚持不懈叫着的手机划了接听,太宰治那郁郁的少年音传出。
“早上好啊中森君,昨晚睡得如何?”
不像他,加班到现在。
中森纯夏面无表情的就水咽下胶囊装的退烧药,苍白的脸上也是一派郁卒。
他没什么灵魂的“啊”了声。
应该吧,如果没发现发烧的话那就是睡了个好觉。
将翻出的药盒整理好,反手抵上药柜。
铁质药柜阖上时发出清脆“咔嗒”声的同时,医疗室被后勤保洁擦拭的透亮的窗折射出一束亮光,大喇喇的洒在中森的脚边。
整个上半身都隐没在昏暗中的金发小医师垂眼注视着洒在脚边的光,说话的语气淡淡。
“这么早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太宰治放松背脊靠在部下搬来的椅子椅背上,鸢色的眼冷淡的扫视着面前泡在血水里的人。
他刚刚和中森纯夏通完电话,昨晚就收到了对方回本部就医的讯息,估摸着很快就来了。
果不其然,不出五分钟,港口黑手党地下审讯室入口就传来了皮鞋鞋跟敲击地面的声响。
太宰治鸢色的眼睛动了动,没有回头。
中森纯夏遥遥就听见他那带着轻飘湿冷笑意的话语。
“中森好慢哎,我在这等了好久了。”
有点像撒娇,但太宰治的眼底可没有一点撒娇时有的温软笑意。
而且,这句话在阴暗血腥的地下审讯室怎么听怎么奇怪。
至少跪倒在太宰治面前的血人听到这句话时抖了一下。
中森纯夏走到太宰治近前时一眼就看到了对方面前的血人,被恶心的皱眉。
但秉持着对工作的尊敬,他朝太宰治一伸手,在对方无辜望过来的视线下,金发少年开口。
“手套,好脏,你把人弄成这样我不是很愿意直接碰。”
太宰治耸肩,将自己手上的手套给金毛戴上了。
他有什么办法,谁让这家伙死咬着不开口,那就只能采取一些极端手段了啊。
再者,港口黑手党的审讯室也不是什么将究礼仪的地方。
都被抓到这当阶下囚了,还指望着会像外面警局那样好声好气的询问?
说出去那不笑掉别人大牙么。
微凉的指尖轻轻触过滚烫的肌肤,收回时微不可察的顿了一下。
中森纯夏没有在意太宰治的这些小动作,确保自己没有直接接触的可能后,便伸手扼上了血人大概是下巴的位置。
淡淡月莹色的异能光辉短暂的照亮了昏暗的地下审讯室。
只是很可惜,这抹异能光辉统一的照不进太宰治和中森纯夏的眼底。
二人眼底都是一样的死寂。
中森纯夏甚至觉得疲倦,估计是退烧药的原因。
市面上大部分的药品都带了安眠的成分。
看着手底下原本血呲呼啦的人皮肉新生,露出一张尚算清秀的脸,中森纯夏将套着挨上了对方血的手套的左手伸到了对方面前。
微垂着的灿金眼睫体现出了手主人的不耐烦。
“帮我扯掉。”
他不是很想自己把这手套扯掉,本来这手套就有些脏的了,挨了血之后更甚。
太宰治一看也不像会好心帮他扯掉的人,地下审讯室现在除了他俩和这个阶下囚也没别人了。
只能让对方帮他扯掉。
由于位置原因,那个刚刚被中森医治过的人双手都被沉重的铁链死死束着,此刻顿了顿,随后清秀的脸上浮现出一层淡淡的绯红。
他羞涩着开口:“大、大人,您这是在奖励我吗?”
中森纯夏:……?
“噗。”太宰治憋不住笑出了声。
中森纯夏无助的张嘴,试图说点什么,单短暂的外界生活让这个没见识过这种场面的实验体大脑陷入空白。
还没等他说话,那个羞涩的阶下囚格外迫切的爬近了俩步,熟练一咬中森那只递出的有些发抖的手的手套边边,利落的咬下。
看起来在进来前没少干这种事。
中森纯夏感觉自己好像被骚扰了。
他答应太宰治下来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看着羞涩的阶下囚对他另一只还未脱下的手套跃跃欲试的眼神。
中森纯夏面无表情的用脱了手套的那只手勾住勉强干净的地方,一拉,泄愤似的甩到那个阶下囚脸上。
原本是想起到羞辱的目的,结果那个阶下囚反而发出了扭曲兴奋的痴笑。
中森纯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