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睡得太晚,早自习任青痕差点就迟到了。
不过好在是卡点到,而铃声在他跨进教室门槛后刚好响起。
然后他便从早自习一直困到了上午第一节课……
“任青痕,听我的课就这么困吗?站后面清醒清醒去。”宋吟敲了敲任青痕的桌子,把困的东倒西歪的任青痕敲醒。
就这样,晕头转向的任同学在教室后面的黑板前站了一整节课。
直到下课铃响,他才回到座位。
“青痕。”
任青痕艰难地把埋在课室上的头从抬起来。睁开朦胧的双眼后,他发现喊他的人是纪绮雪。
一块儿过来的还有赵瑜和的傅容寂。
“哥们昨天卷到几点啊,这么困?”
赵瑜笑着拍了拍任青痕的肩膀。
任青痕哭笑不得,“没卷,我就是写作业写晚了。”
“昨天的作业量我感觉还好吧,”纪绮雪摸了摸下巴思考道。
“你写到几点?”
“一点半……吧?”
“一点半?”纪绮雪有些不可思议,“不可能光是写作业就写到一点半,这不科学。”
然后她咪起了双眼,看着任青痕道。
“你绝对还做了其他事情。”
“你是不是把剪头发了!”赵瑜恍然大悟,“我说怎么感觉你今天和昨天不太一样。”
“嗯。”
任青痕对这两个活宝有些无奈。
“唉,这么好看的狼尾你怎么狠的下心剪了呢!”纪绮雪哀叹不已。
赵瑜也跟着惋惜,“我们这是见证了任同学狼尾造型一天体验卡啊。”
这两个家伙唱着双簧,而一旁默默的学委此时却有了动作。
他把手中的家校信息表格递给了任青痕示然后意他现在就填写。
任青痕接过了表格,一瞬间,他从班里嘈杂的疯闹声中听来了一句并不起耳的话语。
“我觉得其实都好看。”
是傅容寂将表格递给他时说的。
一旁的双簧二人组还在拌嘴,远处是课代表收作业的吆喝声,是同学们嬉戏打闹的笑声,是整个教室都充斥着的嘈杂。
可刚刚的那一瞬间就像是耳朵的自动屏蔽,让他偏偏就听清了傅容寂的声音。
“谢谢。”
任青痕回了他一个礼貌的微笑。
然后填着填着突然便感觉到了哪里不对劲。
他记得昨天傅容寂也是两点多睡的吧?
怎么不见他困呢?
任青痕把填好的表格交给傅容寂,问。
“我记得昨天你也睡的挺晚的吧,怎么不见得你困?”
傅容寂周三熬夜这个习惯很多同学都是知道,被任青痕这么一问,他倒愣了几秒。
“我周三这个点儿睡习惯了,而且我会在下早自习之后补觉。”
“原来如此……”任青痕点点头继续填表。
“中午午自习下了……你要回家吗?”
“不回啊,”任青痕把表格递还给他,“我家其实里学校挺远的,而且我父亲中午也不方便接我。”
“哦……”
傅容寂似乎在思考什么,表情有些奇怪。
“哎对了,我记得宋老师说中午不回家的走读生都留在教室休息,是吗?”
“……都?”
“呃……‘都’,怎么了吗?”任青痕不解。
“据我所知……走读生,”傅容寂稍稍捏了把手中的笔。
“就只有我们俩。”
什么?!昨天中午因为在忙入学的事儿所以没有在教室休息,所以他并不知道走读生只有他和傅容寂两个人。
那,也就是说,从今天起他就要和傅容寂中午在教室孤男寡男地……共处一室了???
不对不对,任青痕在心里大喘气。
两个男的能有什么啊?
他对自己有些无语……
任青痕赶紧对傅容寂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以“快上课了”为由把这三人从座位边上赶走,以此掩饰刚才的愣神片刻。
但直到午自习去琴房按下琴键,他还是会想起傅容寂,是那种不由自主地想起……
他曾听他的医生为他分析过许多他所不能控制的思想,可这次的出现的,却是他从未感受过的情绪……
“哐。”
一声错位的和弦音。任青回过神,抬头看向琴谱。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想弹《革命》。
很想……
很想……
午自习上课已经很有一会儿了,傅容寂却没有看到讲桌旁坐着的身影。
去哪儿了?
按说入学该办的事,他昨天中午不是都办完了吗?
傅容寂想着想着,眼前竟又浮现了那日眼圈微红的任青痕。
“小雪,任青痕呢?”傅容寂还是忍不住小声地问了问旁边的纪绮雪。
“他去练琴了啊,音乐生午自习都是去琴房练琴,”纪绮雪一脸疑惑,“学委,你问这个干嘛?”
练琴……
傅容寂突然想起了昨天和任青痕发信息时,看到的头像。
昨天他给任青痕发好友申请的时候,点开了对方的头像。
简单来说,是夕阳,钢琴,和琴谱。
那张琴谱他昨天偷偷在网上查过——是肖邦的《革命练习曲》。
“哦……”傅容寂别回了脸,继续写起作业,“早上吟吟让我今天中午查下人。”
“奥……”纪绮雪觉得怪,却又说不上哪里怪。可是查人的事儿不是应该陈煜管吗?他才是班长啊。
吟吟在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