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但戚瑾心中却仍觉得不安。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等戚衡回府后再同他好好说起这件事情,谁知她从白日一直等到入夜,也未曾看到戚衡回府的身影。
她不由泛起疑惑,微微抬起手招来了一直守在暗处的暗卫,目光落在半跪在自己面前的暗卫身上,轻声问道:“今日已这么晚了,你可知哥哥因何还没回来吗?”
闻言,跪在地上的暗卫忙垂下头,语气中竟带着些许惶恐,“属下等岂敢探知主子的行踪,因而不知主子是何缘故未曾回府,还望小姐恕罪。”
戚瑾没细想,只是觉得他毕竟是戚衡的人,或许会知道呢。她倒是未曾想过这么一茬,只是一愣后便准备挥挥手让他离开。
却见下一瞬,屋外传来响动,还未等屋内的人反应过来,又一个身着黑色衣衫的男子忽地从窗外闪了进来。
戚瑾看着突然出现的那名黑衣男子,面上露出疑虑,垂下的手下意识地往藏着匕首的腰间摸去,难掩声音中的紧张,“你是何人?”
她话音刚落,目光落到那男子身上的衣裳后,怔愣了一会,还不待她开口,只听得那黑衣男子开口道:“戚小姐,如今府里不安全,你切不可踏出这房门,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能。”
此言一出,戚瑾便知事情不妙,眼前这黑衣人的衣衫她见过,就在越铮身边。
思及还未回来的戚衡,戚瑾心里不免一悸,忙出声喊住黑衣男子问道:“我哥哥,就是大理寺卿戚衡是不是也在你家主子身边?”
黑衣男子一愣,自己离开时越铮特意叮嘱的话仿佛又响在耳边:“若是戚瑾问起她哥哥戚衡在哪,你便告诉她戚衡就在我这边,不会出现意外,让她不要担心。”
可当时在越铮的身边,却并没有看到戚衡,黑衣男子不懂为什么越铮要特意同他这么说。
愣神间,戚瑾见他久久没有理睬自己,不由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哥哥在越铮那里吗?还是说他出现了什么意外?”
见戚瑾脸上满是急色,黑衣男子回过神来,立时垂眸回答道:“戚大人此刻正在主子身边,主子让你不用担心,护好自己便行。”
说完,黑衣男子生怕戚瑾还会扯着自己再问些什么,脚一点瞬间消失在了房间里,完全不给戚瑾反应的机会。
他虽如此说,但戚瑾心中还是莫名感到不安,此刻若能亲眼看到戚衡,怕是才能真正地松下一口气来。
而一直守在戚瑾身边的灵雅似是一眼便看出了她心中所想,默默伸手扯住了戚瑾的衣角,眼神中满是不赞同,轻微地摇了摇头。
“小姐,你又忘了大公子离开前说的话了?你总是不把自己的安危放在第一位,若是出了什么事,大公子分心可是会酿出祸来的。”
迈开步子的戚瑾默默收回了脚,坐回桌案前,撑着下颚无神地望着虚空。
她不知,此时的越铮微眯着眼,瞧着对面的人那挑衅的小动作,轻呵一声,摸了摸自己腰间的配剑,状似慵懒地开口:“你们以为,光凭你们手中那些东西,就能威胁到我吗?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
说这话的间隙,越铮余光打量着他所处的这片地方,想从中找出戚衡留下来的印记,可惜无果。
他特意让人告诉戚瑾她哥哥在自己身边,原因之一便是戚衡昨日从大理寺走后便没了踪迹,不知是他自己自愿还是被人给掳了去了。
当得知戚衡失踪的消息,越铮第一时间便怀疑是否是被自己眼前这群人给掳走了,但他们这副模样,并不像是会将戚衡掳走的人,而且显然他们还不知道戚衡已经失踪的消息。
若是知道,他们方才也不会叫嚣着要越铮将戚衡交出来。
“我们不图别的,只要你将戚衡交给我们,其余我们就当没看到,怎么样?”为首的人开口道,挥了挥手里信封中装着的东西。
越铮的目光被那信封引去,那就是戚衡宁愿自己被捉走也要换来的东西吗?
这信封里装着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越铮掩住面上的好奇,摆了摆手,示意身后的人将早已准备好伪装成戚衡的人带了上来。
似乎是嫌弃‘戚衡’走得太慢了,越铮有些不耐烦地伸出手推着他往前又走了几步,而后看着对面的领头人说道:“你要的人我已经带过来了,你是不是该履行你所说的约定了?”
那为首的人倒也说话算话,将那被装的满满的信封随手丢给越铮。还没等越铮将那信封打量出个一二来,便见为首的人摆手,将那‘戚衡’带走了。
“主子,他们指名道姓要带走戚衡是为了什么?他好好一个大理寺卿,与他们能有何干系?”跟在越铮身边的侍卫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