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您六个月后就知道了。“江寒月说道,开始默不作声的收拾行李,时间紧张,她不能有任何耽误。
在战场行医时,江寒月听将士们说了一个叫‘小宋将军’的人,说他骁勇善战,无人能挡,多么多么的厉害,甚至国破当日,她还听到有百姓在祈祷。
他们呼喊那位爱称为小宋将军的男人,期望他能突然出现,身披银色战甲,守卫这最后一片土地。
只是,他始终没有出现.....
云景五年冬月,是匈奴初次来犯的时间,那时,皇帝指名小宋将军率兵出征,打匈奴个落花流水,但他却拒绝了,自此之后,像是挫骨扬灰一般,匈奴频频来犯,屡战屡胜,也由此拉开为期八年的战火纷争。
这一世,江寒月要去荣京找到他,质问他,身为一国将领,荣获无数百姓爱戴信赖,为何不肯出战!
“师傅,行医救不了世人,”离别那日,江寒月坐在驴车上,眼神坚毅,“我要从根源阻止这一切。”
没费多少功夫,江寒月成为将军府的一名洗衣婢,每日劳作累死累活,有心探查却无力行动,即使居住在数十人的大通铺,也能夜晚歇息倒头就睡。
自此二个月,连将军一面都没见到。
“不能这样下去了....”她看着晾晒好的衣裳,心里暗下决心。
夜晚,江寒月黑着眼眶从遍布鼾声的床铺上爬起来,她轻声走到门前,拉动房门听到外面锁子摇晃的声音,才后知后觉想起房门会上锁。
于是,她将窗户开了条可以通过的缝,抬腿爬上去,寒风吹得她瑟缩了一下,她迅速落地,回头看一眼,鼾声依旧,没有吵醒任何人。
夜幕中坐落着无数星星,将整个院子照得清晰可见,没了白天的燥热,空气中裹挟着凉意,微风带来桂花柔和的香气,令人心生愉悦。
这两个月,江寒月已经探查到小宋将军居住的院落位置,只是听闻他近日鲜少回府,踪迹难觅,但对她来说,人不在更好,可以在房中查探。
将军府禁备森严,到处都是夜巡的侍卫,但江寒月跟师傅学的不止是医术,还有武功,毕竟身为医者,有时难免与人发生冲突,要有自保的手段。
江寒月无声地摸上房檐,相对于伤人的招数,她轻功更好,此刻一路飞檐走壁,很快就来到将军居住的院落。
出乎意料的是,院子里一片寂静,一个看守的身影都没有见到,这到方便了江寒月,她从拐角显现,落落大方地踩在石阶上。
“大概是将军外出,连同守卫一起带走了。”江寒月想到,她抬手推开门,闻到淡淡的木香味,手臂上却起了一层小疙瘩,这房内,竟比外面冷了一截。
江寒月无声地走动着,厅堂摆设古朴典雅,陈设不多,看得出主人品味简朴,不拘小节,架子上放着几个瓷瓶摆件,还有几柄重剑,透露着淡淡的杀气,突然间,她听到几声重重的咳嗽。
她浑身激灵,下意识往大门方向冲去,下一秒,却听到那咳嗽声愈演愈烈,还有物品摔落在地的声音。
刚推开门的手犹豫了,江寒月转过头,在一片漆黑间,她听到那声音是从里间传来的。
格门并没有合紧,透过缝隙,江寒月看到昏暗的烛光,那光线极为黯淡,仿佛随时要熄灭,却又摇摇欲坠苦苦支撑。
背对着江寒月的软椅上,坐着一个穿着白色中衣的男子,他身形消瘦,大概是因为出汗,布料贴在后背上,透出两节畸形的琵琶骨,他低着头,双手交叠捂着脖子大喘气,偶尔还会发出痛苦地呻吟。
再看地面,茶杯摔成八瓣碎片,黑色的血液散落在一旁,仿佛游动的毒蛇。
男子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到一旁的柜子边,伸手没目的般东翻西翻,又突然停住,过了片刻后,他弯下腰,又爆发出一阵激烈的咳嗽,血液从指尖渗出,点点滴滴落在地面。
这咳嗽倒是唤回了他的思绪,他拉开最底层的抽屉,从里面摸出一瓶粉末,囫囵吞枣般倒进口中,只是还没等药效发作,他便又开始咳嗽,声音撕心裂肺,仿佛痛苦到极致。
等咳嗽声停止,他靠在柜子上喘气,长发散落满脸,让人看不清表情。
江寒月注视着他,内心震荡不已,这就是闻名天下的大将军?他这是怎么了?
她心中疑惑不解,见他缓过来,于是打算悄悄离开,只是突然间,眼前落下一片阴影。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