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月自然不知,见她露出疑惑的表情,霍晏继续说道:“是我家隔壁一药行的下代传人,我当时没认出他,还是师兄跟我说的。”
莫衫点点头,他对面就是宋愿,那不怒自威的气魄,紧张得他头都不敢抬起:“他家药行跟我家是世仇,他一出来我就认出来了。”
霍晏捻起一块糕点递给江寒月,江寒月咬了一口,味道甜而不腻,有花香味。
“还好你把他打过了,”霍晏说道,“要不然师兄就要丢人了,师兄在他们那组里垫底,被师傅骂了两天两夜。”
“我本来就对学医没兴趣...”莫衫弱弱地反驳道。
“师兄你就别挣扎了,你爹可是专门做这个的,子承父业,”霍晏说道,她笑盈盈地看向江寒月,“这次大赛,京城还有其他地方,但凡有点雄心壮志的医者都来参加了,可惜呀,他们都被我们比下去了。”
第二场考试出了十名胜者,而她与江寒月是其中两名。
“不过,提前跟你说一声抱歉了,江小姐,”霍晏骄傲地看向江寒月,“因为,我会拿下第一。”
江寒月轻怔,她又说道:“我要就此成名,见到那位神医,请他指点我,如何成为他那样的传说。”
她正准备继续说,江寒月却开口打断她,“霍姑娘不必道歉,”她语气里是不容质疑的从容自信,“因为,第一是我的。”
两双眼睛对在一起,浓烈的火药味一触即发,片刻后,又化为盈盈笑意。
抱着必胜的决心,江寒月回府后的几天难得地看起了书,宋愿去看她的时候,她却趴在桌上睡着了。
“三分钟热度....”他嘴里碎碎念着,取来毯子替她盖上,谁知这动作却将江寒月惊醒。
“你怎么进来了...!”她坐起身,毯子从背后滑落在地。
“从窗外看到你睡着了。”宋愿指了指一边的窗户。
“那....”江寒月有些不好意思,“你也应该敲门。”
“我走窗户进来的。”宋愿理直气壮。
江寒月站起身,她懒得跟他计较,抬手将桌上的古籍拿起,往屋外走去。
“我要去吹吹风,在亭子里看书,”她说着,低头将书翻开,“将军别来打搅我。”
宋愿看着她的背影,眼睛眯了起来,打搅?明日便是考试之日,她临时抱佛脚,他好心看望,却被说是打搅?
宋愿抬腿跟上她,随着她一同走到庭院:“你说...本将军打搅你?”
......
时间在争辩中悄然离去,江寒月一页也没能再看,翌日,辰时三刻的城街,人头攒动,喧哗不断,男女老少聚集在此,猜测着这场医学大考花落谁家。
“江南来的苏大夫经验丰富,我赌他能拿第一。”有人跟身边的同伴说道。
“我倒觉得霍老家的那姑娘能赢,之前我儿子生病,她一看一个准。”一旁的大娘出声反驳。
“还得是太医署的‘察途’吧?二十多的年轻人,正是体力的巅峰,比问诊速度应该不会慢。”有人紧跟着接话。
江寒月出示了木牌,考官恭恭敬敬将她引至后方被隔开的会场,整条街被划分成五个区域,江寒月在最外围,一张方桌和木凳,就是她的位子。
不远处桌椅前,坐着一脊梁挺直,风度不凡的男子,江寒月听远处围观的百姓说,那人叫‘察途’,医术高明,多数人都觉得他会成为最后的胜者。
“江姑娘,”察途察觉到江寒月的目光,侧头对她露出微笑,“多指教。”
江寒月对他点点头,然后便移开目光。
距离开考还有一刻钟,听宋愿说,他找的那大夫没能进入终考,所以说,能不能得到药材,全靠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