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时辰前,世子府。
得胜在宫里停歇了会儿,又去文宣帝面前告了状才回到世子府,几结果进府就见人牙子带了二十多个机灵的少年,还遇见了熟人福公公。
得胜过去弯下腰,万死也难以辞其咎的模样哭道:“世子恕罪呀!奴才回殿里是里里外外都找了,就连土里也翻出来找了,就是没找到世子所说的物品,还请世子恕罪!”
陆遥川让福伯过来。
福伯刚回袍回府,累的是满头大汗,福伯匀了口气过去:“世子有何事啊?”
陆遥川把得胜指给福伯:“你们之前都在宫里办事,需不需要我给你两介绍一下?我身边不需要人伺候,福伯,你给得胜在府里安排份差事,哦对了得胜,福伯是皇叔亲自给我世子府发放的管家,你们两个可要好好相处。”
这话一下来,福伯和得胜两人看向对方的目光都变了味,得胜心想:陛下这是不信任我!还找了其他人来监视世子,这怕是还要监督我吧!
福伯则心想:这得胜以前仗着自己是司礼监的掌印太监,看其他人总是不顺眼,眼高于顶,这下总失蹄到他手里了吧。
陆遥川不知自己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暗里给得胜和陛下分心,他随便挑了两个合眼缘的少年。
人牙子以为那么大的阵仗是要买多少,没想到就买了两个,心底鄙薄以待了一会儿,还是笑着如吃了蜜糖般出口:“世子慧眼识金呀!这是草民手底下最聪明伶俐的两个,身体那是一个塞一个的好,再养段时间说不定能进锦衣卫当差的呢!而且模样也生的好看,可以养在屋子里玩乐,近日我家中有喜事,就给世子打个人情价,只要八百两银子!”
陆遥川咳了几声,京中买个人要八百两银子吗,可是他兜里一分都拿不出,他眼神飘忽。
气氛一时竟然诡旎了几分,人牙子心底隐约有几分猜测,但对方到底是皇亲国戚,她不好得开口,就出声给了个合适的价位:“要不然……六百两也行啊。”
福伯恶意的看陆遥川窘迫了会儿,出了这口气,才过去给了钱:“好说好说。”
人牙子满意的带着人走了,陆遥川看着两个留下的少年,瘦骨伶仃,哪里像人牙子说的能进锦衣卫,他叹了气:“以后你二人跟在我身边做贴身小厮,你叫大海,你叫大山。”
大海大山:“是。”
得胜的脸色如吃了石头一般,吞不下去,又吐不出来,前秒说不需要人伺候,后面又买两个小厮贴身伺候,偏生他还说不出话。
诏狱。
裴锦云刚到,就得赵佥事已经捉拿了人回到诏狱,这时刘七一屋子的人正在里面哭天抢地。
赵佥事道:“小姐神机妙算,刘七远房亲戚的两个孩子是关御史的两个孙儿,人正在里面。”
这对于裴锦云来说是意外的消息,还未走进去就闻见血肉烧焦的味道,她遮住了鼻。
刘七被捆在木头架上,呈了个大字形,此刻在他的身上衣衫褴褛,浑身都是被烙下的印,他唇齿青白,有气无力的喘着气。
烙铁在炭火盆中烧的发红,行刑的锦衣卫用布包裹着拿的那一段,请示裴锦云。
裴锦云走了过去,未拿起烙铁,而且让人把关倡旭提进来,两人见面泪眼汪汪,关倡旭更是不可置信,可惜锦衣卫把他捉的牢牢实实,让他动弹不得。
“你怎会在这!”
裴锦云拿起了新的器具,仰面对着器具,带有三分漫不经心敲在桌子上,声音愈发轻快,也让关倡旭和刘七二人心中漫上不祥之感,紧接着就听裴锦云开了口。
“关御史,我敬你是个忠臣,却不想欺瞒查案,明知不报。”
裴锦云带着器具走近刘七:“既然如此,我就不得不想些法子让你开口,锦衣卫有十大酷刑,分别是…一封书、鼠弹筝、燕儿飞、弹琵琶、梳洗……”
关倡旭不相信她一个女子如此残忍,吓得脸色发白:“你...你!”
“我还没用过弹琵琶,就在你身上试吧。”裴锦云单纯无害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