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死一个赤宸，辰荣就只剩下猪了一样。

哪怕洪江一心向着先主，向着辰荣，对辰荣熠这一脉辰荣王室，那也是有几分瞧不上眼的。

他们这些没皇室血脉的还在坚守家国，这些个享受着百姓供奉优待的倒是先投了。

那那些为辰荣国抛头颅洒热血死去的将士，那些在战火中家破人亡的百姓就白受罪了吗？

背地里，辰荣熠倒是一度与辰荣残军还有所往来。

无论是出于兵战将守结果王族投诚的惭愧，还是有意稳固中原当今局势，避免全数落于西炎手中，世家跟随落败，自己一家子地位可能也得一落千丈不说，指不定还保不住性命。

辰荣熠暗中对辰荣残军是有所支持的，但这种支持是相当有限的，就看辰荣残军的处境便可知晓。

不过以辰荣熠的身份，在西炎治下本也说得如履薄冰，能做的事有限，倒是从前相柳来此行事，对方哪怕见了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眼下是温妙妙的筹谋还未进展到那一步，等真到了辰荣复国的那一日，但凡温妙妙手中权利有三分握不住，辰荣熠的血脉身份就会成为一颗定时炸弹。

人心是经不起试探的，今日辰荣熠能投诚西炎，明日搞不好就能过河拆桥反了她。

不过这都是可以容后再处理的事儿。

温妙妙话音一转：“离戎氏的族地，也在这儿吧？”

相柳颔首，瞥见这明亮的天光，微微笑道：“你哪怕急着给离戎氏找不痛快，也得等着天色暗下来才好动手。”

温妙妙：“听说离戎氏如今的家主叫做离戎昶，与涂山璟乃是多年好友。”

相柳也明白她言下之意：“离戎氏曾经也算的上是风头无两的大族，后来渐渐落败，受中原氏族排挤打压，如今能恢复到这般光景，其中少不了涂山氏的手笔。”

这令温妙妙想起了那涂山璟光风霁月青丘公子的美誉。

温妙妙：“果真是一盲而盲，普通民众读不上诗书，学不到道德律法，思想简单，听风便是雨，更易掌控，涂山家帮着离戎氏助纣为虐，荣华富贵建置于他人骨血之上，却还有这样的好名声。”

因为文盲，而盲目。

开设书院是开始，待她有了领地，便要先一步从自己的领地开始扫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