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成舟点头，“没错，他为了能跟那女子有更多接触机会，不惜多次买凶杀人，先是邻里乡亲，后是顾客，再后来是那杀手的同伴，到最后便是他看不惯的陌生人。”

顾萧身上浮起鸡皮疙瘩，“那他跟杀人狂魔有什么区别？”

“会伪装的人渣罢了。”柳成舟继续道：“因为是买凶杀人，所以钱有道并没有暴露，但他的行为，即便是断情绝爱的杀手也无法再忍受，于是杀手不再接钱有道的单子，钱有道思念成疾，便亲手做了一个人偶，但这人偶跟以往的都不一样，她不仅有着美丽的外表，还有比杀手可怕数倍的绝对破坏力，是完美的杀人机器。”

顾萧道：“可它仅仅是个人偶，又不能替代真正的人。”

“是啊，所以钱有道仍是不甘心，他用人偶追杀杀手的同伴，逼迫杀手现身，要求杀手背叛同伴委身于他，杀手没有答应，想杀死钱有道来阻止他疯狂的行为，钱有道虽然不会武功，但他制造的杀人机器早已不逊色四大机关兽，于是人偶为了保护钱有道，将杀手杀死了。”

顾萧想到今天的玄武，若不是怒蛟拉了他一把，他可就不止是受这点轻伤了，若那人偶真的有这么厉害，江湖上能在其底下活下来的人怕是寥寥无几，也难怪杀手会死。

“这件事让钱有道受到了巨大打击，但他早已疯魔，他将杀手的皮囊剥了下来，补到了人偶身上，让人偶越来越像杀手，但人偶是没有感情的，这也是钱有道一直以来的心病。所以钱有道一直潜心钻研，想让人偶拥有自己的意识。”

顾萧打了个寒噤，“这怎么可能呢，这人真是疯了。”

“是疯了。”柳成舟哂道：“后来杀手的同伴为了给她报仇，联合了唐门其他人，对人偶做了手脚，将钱有道折磨至死。”柳成舟看向顾萧，“你可知他为何重生？”

顾萧摇了摇头，兰兰曾说，生贷系统捕获的都是生前有强烈求生欲望的人，结合主脑的意图，被重生的条件是，这个人一定有一个愿望没有实现，可钱有道的愿望是什么？难道是让杀手复活吗？

柳成舟道：“唐门的人改装控制了人偶，钱有道便以为人偶终于有了自己的意识，但人偶只是彼时唐门复仇的机器，将钱有道痛苦折磨至死，钱有道无法接受这样的人偶，因为他爱杀手，也爱这个人偶，而人偶如果真的拥有了意识，为什么不是爱他，而是恨他呢？所以他又从地狱爬回来了。”

顾萧有些哭笑不得：“我也接受不了恐怖的睡前故事。”

柳成舟扑哧笑开：“这可不是睡前故事，钱有道也得参与这次破坏玄武的行动。你到昆仑派这么多天了，应该也或多或少听过玄武的厉害，我没有绝对的把握能成功，但钱有道，他无疑是我们这些人中最有可能破坏玄武的，所以我们得找他合作。”

顾萧点头，岂止是听过，已经不自量力地领教过玄武的厉害了，“那这跟你到昆仑派脚底下驻扎有什么关系？”

柳成舟道：“自然是为了钱有道。唐门这些杂兵不足为惧。”

若是唐言听到柳成舟评价他唐门的人为杂兵，怕是好不精彩，顾萧问：“那你是怎么说服钱有道跟你们合作的？”

“并没有。”柳成舟一顿，顾萧心都提了起来，他也不忍太过，便继续道：“要想让钱有道与我们合作，这步棋是必须要走的。”

顾萧揉了揉额头，嗔道：“你平日里也不是不计后果冲动愚勇的人，怎么这次如此鲁莽，你大张旗鼓在山脚下驻扎，可知会有多少人，恨不得除你而后快……”

柳成舟不以为然，“师兄有所不知，生前钱有道的人偶虽然声名在外，但与如今的唐门相比，不过尔尔，而唐门于他也算是有千丝万缕的纠葛，他为了人偶而复活，此次对战同样盛名在外的玄武，钱有道必然会拿出他的得意之作大张旗鼓地来闯昆仑派，一举打败玄武，为他的人偶造势。”柳成舟眸光奕奕，似是想到了别的什么，“钱有道是个极其自负的人，他不允许也不能容忍一个死物对他有恨意，那他同样也不会容忍四大机关兽永远凌驾在他最得意的‘挚爱’之上，我血重楼先他一步在昆仑山底下驻扎，即便他横空出世，也不过是一抹流星，光华转瞬即逝，他想要的东西，得先问我答不答应。”

顾萧失笑，柳成舟这话却也同样自负至极，却在他眼里意外的可爱真诚，只是他仍有些顾虑：“可这样一来，唐言与昆仑派的人必然会伏击你，再加上其他江湖人士与借贷者，血重楼处处是敌，可如何是好？”

柳成舟眼梢泛起笑，闪过一抹自信的光芒，以问作答：“却又能奈我何？”

顾萧噎住，好一会儿才无力问到：“你如今功力如何？”

“师兄是指哪种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