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陛下昨晚就下了令要追查那位医师,今日他一出现就一定会被抓住,怎么会让他进寝宫。”柳琛云身旁的宫女小声道。
“我元齐绝不为没做之事平白受辱!”元珏说着拔刀而起,却在刚站起后像是脚下不稳似的,踉跄两步重新坐回位置上,震怒道:“你下毒!!!”
此时元齐使团众人也出现中毒反应,全都捂住胸口呼吸变得有些困难。
在场不明真相的太监宫女们吓得瑟瑟发抖,遇上这种场景,再傻也知道铁定要被灭口了。
一旁的小宫女手抖得没拿稳酒壶,将酒全洒在了柳琛云的狐裘上。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小宫女赶紧拿出手绢来擦着。
“无妨。”柳琛云捂着胸口,装作一副虚弱的模样,解开狐裘,趁着脱下狐裘的动作侧头向斜后方那个淡眉的男子递了个眼神。
樊熠在柳琛云身后表情有些怪异地皱了眉。
“西南王放心,只要你肯配合勐泐调查,我们断不会让你有什么闪失,只是现在需要一位使官相助,让我们能去尚合园中搜查一番,不知哪位使官愿意帮勐泐这个忙?”
“下官愿去,”柳琛云看向无虚,“但下官有个条件。”
见柳琛云坐在西南王身旁,应该是个地位高的,于是无虚道:“使官请将。”
“先为西南王解毒。”
“好,来人!将解药献与西南王。”
“尚合园的规矩是紧急命令需至少三位官员同在,下官还需带走两位同僚。”
无虚沉默了片刻,似乎对这话有些起疑,眯起眼语气中带着些威胁意味道:“老衲相信使官大人不会置西南王与众位剩下的使官们的安危于不顾。”
着话算是同意了柳琛云再带两个人走,柳琛云也不耽误时间,带走了樊熠和那个淡眉的男子。
跟着一队禁军走出殿中,樊熠和另一位男子悄悄将手中的解药服下。
这解药是郭显昨晚留下的那个小药瓶中的,果然不出柳琛云所料,殿中众人中毒的反应和昨晚暗探们中毒时很像,只是药效要发作得慢些,症状也更轻微,想必是放在了酒中,而众人又只喝了一杯。
禁军做戏倒还算周到,还给三人备了马车。
路上,柳琛云率先开了口:“想必阁下便是伏骨。”
伏骨点头:“不错,元...晋公主殿下要我全力帮助大人,大人若有何对策,可与我说。”
樊熠惊讶道:“哦!你就是在县衙假扮琛云的人?”
“是我。”
柳琛云:“你对勐泐的三王子可算熟悉?”
“嗯。”
禁军带着马车上的三人刚出宫不久,被早已埋伏好的暗探和三王子的亲卫们分工明确,干净利落地都解决了个干净。
亲卫早已疏散了周围的百姓,因此这小道上发生的事并不会很快被发现。
其中一个暗探将一个布包递给伏骨,伏骨接过后转身进了马车。
这时,一旁的屋顶上突然窜出了两个人。
“谁!”暗探们警觉起来。
那两人跳下来,脸上身上都带着伤,像是刚死里逃生。
“是你们。”
柳琛云所想不错,暹水果然对他们下手了。
元谋:“柳琛云,帮个忙,带我们进宫。”
一暗探警惕质问:“进宫?你们俩想做什么?”
“放心,我们不会帮暹水,只是还有一件事没完成,这件事对你们有利,你们不必防着我。”
“何事?”柳琛云道,“若想让我们相信,你们不妨将计划都说出来。”
“勐泐王没死,但要让他醒过来除了解药外,还需要针灸,这下能让我们一起去了吧。”
元谋说完这话,郭显看了他一眼,表情有些凝重。
柳琛云看出他似乎还在隐瞒什么。
元谋:“行不行啊,给句话啊。”
众人看向柳琛云,柳琛云思索少顷,利落道:“行。”
不多时,伏骨扮成游维的样子,几人藏进马车,亲卫们换上禁军的甲胄,骑上马直奔王宫。
“这个给你,”马车上,元谋将几张写着字的信纸丢到柳琛云手上,“这是这几月来暹水那边给无虚和尚的其中几封传信,本来想用来威胁你让我进宫的,现在不用了。”
柳琛云:“多谢,还有昨夜的事,多谢。”
元谋不自然地皱了皱眉,明明有些尴尬地抖着腿,面上却不屑道:“行了行了,真把我当好人了。”
勐泐王寝殿外,国王的亲卫郎中卫和禁军正对峙着。
“假传王令,你们是何居心?”郎中卫长官质问道:“若不是我们半途反应过来,还真就被你们支开了,让开,我们要亲自确认!”
“陛下驾崩,现在国事由大法师代理,大法师的命令现在不就相当于王令?”禁军这边的长官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