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问。”

谭一：“还是他高三喜欢那个？”

“这我哪知道？”

“……”

她恨铁不成钢：“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梁盛源：“我也希望我能知道点什么，头次见面就这么尴尬，我怕我多留一会儿直接给人吓跑了，你儿子那德行回来还不和我拼命。”

“都是你养的好儿子！”

谭一头痛欲裂，前两天妹妹谭钰才说觉得外甥的班主任就不错，人温柔漂亮又和梁唯深同龄，说要请到家里来吃顿便饭，顺便见个面认识一下，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了，这下麻烦了。

原是担心梁唯深和八年前一样悲伤死犟，现在好了，自己走出来了不说，女朋友也谈上了。

不过，之前他才在她面前信誓旦旦说这辈子就喜欢一个，要真是那个姑娘可别千万分手了。

见到他父亲这件事，闻溪没急着和梁唯深说，因为她下午的劲还没缓过来又被徐野一个电话叫了出去。

“查到什么了？”

刚落座，徐野让她先点个晚饭。

闻溪：“我不饿。”

“我饿，叫你来请客的。”

点了杯果汁，她让他自己点。

徐野：“你母亲上次和你要多少钱？”

“二十万。”

“多了一半。”

闻溪：“什么一半？”

“她要给她那个现任治病，手术费用十万多，管你要二十万。”

“……什么病？”

徐野：“忘了，什么结石还是血压？你见过那个男的没？”

闻溪摇头，她连闻会什么时候辞去的收银员工作的都不知道。只知道她回老家后重新找了个结婚对象，但是一直也没再婚。

“想起来了，是肿瘤。”

肿瘤？

闻溪结舌：“良性还是恶性？”

“良性，不过有点麻烦。”

徐野抿了口咖啡：“怎么说？”

给还是不给？

“我能怎么说，我和他又不熟。”

“不是有句古话，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不想胜？”

闻溪搅着果汁：“怎么胜？”

她即便是有这圣心也没这胜力。

徐野抱臂：“她有没有在你身上花过一分钱？”

“花过吧。”

“给你买过衣服？”

闻溪摇头。

“交过学费？”

没有。

“买过零食水果？”

还是没有。

徐野嗤笑：“那花过什么钱？租房时给你留的那件发霉的屋子？”

闻溪没话说，不算生命，闻会在她身上，确实毫无付出。

“你对她还抱有期望？”

“没有。”

闻溪肯定：“高三前有过，现在绝对没有。”

徐野叹了口气：“也算我这么多年没白照顾你，你要是说出一句现在还抱有幻想，我立刻，刀了你。”

“你下得去手啊？”

“怎么下不去？你又不是我亲生的妹妹，对付你不比对付别人容易。”

闻溪：“无聊。”

徐野敲着桌面：“反正这钱给不给也就是你一句话的事。”

“打住。”

“你别把我架在这么高的位置，我一个小教师一个月能有多少钱，上有贷款要还，下有孩子要养，哪来的钱胜造七级浮屠。”

徐野愣了几秒：“你怀孕了？”

“……没有”

“小心点，年纪轻轻养什么孩子，还无名无分的。”

“哥。”

闻溪：“你不也一样。”

“唉。”

徐野感慨：“咱兄妹俩怎么混到这个地步。”

“你不想？”

“想啊。”

不想也不会这样。

闻溪：“露露情绪敏感，但是看得出她是真心喜欢你，你要是有什么别的心思……”

“想哪儿去了？”

徐野敞开了说：“我只是在想这二十万打出去了，以后是不是要节衣缩食才能攒够婚礼钱。”

起身，闻溪拎包要走。

“诶诶诶！”

“话没说完呢，有没有礼貌？”

闻溪扭头：“没有。”

“瞧你这倔脾气，一天天的也就梁唯深受得了哄着你。”

徐野：“反正你想清楚了随时告诉我，给不给都由你，但是给肯定是有条件的。”

闻溪直言：“什么条件。”

“白纸黑字签了，从今往后不再来打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