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露:“追你的人得围着湖边站两圈吧。”
“你也站了?”
这话一问,气氛微妙。
“我……可以站进去凑个热闹。”
徐野没应:“鞋带。”
低头,她鞋带散在两边。
“杯子给我。”
“谢谢。”
为了跑步好拿,她带了个小杯子,看着也就三四口的容量。
“你这是什么绑法?”
徐野视线下移,撞上她眼睛。
乐露觉得自己全身上下最好看的地方就是眼睛,眼白的部分不多,瞳孔漆黑清澈,看得出来的健康。
眼尾细长,她笑和不笑,又是别样的风情。
“没什么绑法,打的方结。”
起身,乐露心猿意马拧开杯子,容量确实不大,她只喝了四口。
徐野问:“晚上都在湖边跑步?”
“偶尔两次。”
运动量不达标的时候她会来。
乐露开玩笑:“不提供晚间送水服务。”
“我提供。”
气氛已经不是微妙,是暧昧。
“可惜了,我不怎么跑。”
试图靠近,又打回原形。
乐露不自在:“时间不早了,还得回家陪孩子玩,先走了。”
她故意提起的可乐。
徐野淡笑:“嗯。”
“我再跑两圈。”
乐露回家的路口还要绕半个圈,他的速度比刚才还快。临到台阶又第二次擦肩,她怂着跑走。
回到家,灌了半杯热水。
“回来了。”
“哇!”
儿子哇一声才拉回她的思绪,乐露换鞋往里走。
“饿不饿?锅里还有粥。”
她摇头:“我去洗个澡。”
今晚的氛围很奇怪,感觉徐野若隐若现的有点那个意思,但她又不敢确认。是坏心眼戏弄她,还是真的对她存在其他方面的想法。
离婚大半年,乐露还没为下一段感情做过准备。刚好明后天是周末,她有时间能放空。
给他送了快两个月的咖啡,她已经摸准了他的饮食和作息,但是心,摸不透一点。
没想到的是。
准备思考的周末,也被徐野占据。
他咽炎又犯了。
上次来是他照顾她,这次换了。多夸张,徐野病号服都穿上了。他催她的时候刚好是午饭点,乐露还让阿姨做了份清淡的给他带过去。
“咳咳!”
她咳的,提醒他人来了。
病床上,徐野脸色泛着病态的红润,自她进来后视线一直在她身上。半点没移开。
“带的什么?”
乐露放下:“午饭。”
他刚打完水,唇瓣干涩。
“想喝水。”
禽兽啊。
这个时候乐露居然想起来看的文里病娇男主都这姿态。
强势,病了又很好欺负。
故作端庄给他倒了杯水,乐露穿着无袖长裙,手臂白皙漂亮。
徐野没接,就着她的手喝了半杯。
“谢谢。”
乐露掌心烫得要命。
若无其事打开餐盒,她把阿姨熬的蔬菜粥端给他,家里多的是可乐吃饭的餐勺,没注意看,还拿的粉色。
徐野没动。
乐露放到他手边的抽屉桌上:“现在不饿你就待会儿吃。”
“唉。”
这口气叹得很大声。
粉色餐勺和他极不匹配,徐野嗓子疼得厉害,吃了半碗便放下。
“温度计。”
乐露看见了,在桌上。水银的,他现在的情况只适合放在腋下。打开甩了两下的功夫,床上徐野已经平躺闭上了眼睛。
“你抬手。”
微微弯腰,乐露顺着他领口放稳。猝不及防,徐野睁开疲惫的双眼。
她迅速直起:“三分钟。”
“嗯。”
病床边有个椅子,乐露红着脸坐下,将薄被压到他腰间。徐野另一只胳膊压着眼睛,右手放平。
腕线很长,掌心正对着她。百无聊赖,乐露开始看他的三条线。
生命线又直又长,是能活到自然死的程度;事业线主体依旧平稳,分支小到可以忽略不计;感情线,更没有半点波澜起伏。
太顺了点。
徐野:“笔在桌上。”
笔?
乐露恍然,上次他就是在她掌心练字。
“三分钟到了。”
方便拿,刚才他解开的扣子也没扣上。徐野皮肤偏白,常年坚持户外运动也没把他晒黑。
臂膀和腰腹间的肌肉有多漂亮,他穿衬衫时乐露最知道。
温度上有他的体温,低烧。
“你先前吃退烧药了吗?”
“没有,饭后吃。”
乐露去接水:“你要是觉得冷就说话,我回家给你拿个毯子。”
“还好。”
两种药混着一起吃,一共五颗放到他掌心里,徐野半坐起身,一口闷。水杯放到床头,他又换了个姿势。
侧躺着面对她,掌心向上。
刚才给了他杯子乐露便下意识撑手支着下巴,手肘碰到他干燥的指腹,身体传来异样。
闭眼前,徐野满眼都是她的模样。
忽然道:“今天很漂亮。”
“?”
没头没尾夸她一句。
乐露极不自在:“睡你的吧。”
他笑,伸手把笔给她。
“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