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不说,可如今我们包袱中干粮所剩不多,我们能忍亦能等,所寻之人能等吗?”
提到所寻之人,香娘同齐小的焦急越发重,尤其是香娘,她半撑着站起身,眼眶泛红,声音却带着坚定:“我不能等,一刻也不能。如若邓老有所顾忌,便先去寻他路,这矿洞我一人下便好。”
邓老汉冷硬的表情露出无奈:“我曾应过你娘,要护你周全,你心急我岂能不知,只是这矿洞之下尚未可知,而你夫君更是生死未卜,香丫头你可想好了?”
香娘看向矿洞,掷地有声:“我想好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见她心意已决,邓老汉也不再相劝,把香娘拦在身后,又示意齐小压在队尾,他对上江愁余的目光,心道可惜了。
“那便请江娘子先行。”
此话一出,香娘捏着碎布的手一紧,连忙道不可,“江娘子出资聘我们相助,岂能让江娘子冒险?”
齐小虽是先前同江愁余辩驳两句,但在道义之前微如尘埃,他亦说道:“还是我先吧,江娘子来我这处。”
他话说完,邓老汉的拐杖在湿滑的地面上敲击出沉闷的声响,“胡闹!”
“她虽出了钱财又如何,我今日便教你们一句,千金难为买命钱。”
说着,便掏出暗藏在袖中的匕首,锋利的利刃抵在江愁余眼前,“这路江娘子走还是不走?”
江愁余离着自己不过一寸的匕首,心道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
这邓老汉在衙役面前为失踪之儿悲痛不已,下了矿洞却异常冷漠,甚至脸上无一丝焦急之色。
只是不知晓马夫可清楚他给自己寻的帮手竟然心怀鬼胎,包藏祸心,若是他知晓仍然如此,她便有些担心交给他之事。
香娘在邓老汉之后看得心惊,“邓叔,您这是作甚!”她试着取下邓老汉手中的匕首,却不想力道巨大,她费劲气力,这位看上去颇为苍老体弱的老汉仍旧纹丝不动。
齐小反应过来,也想上来帮香娘一把手,谁知邓老汉像背后长了眼睛,他叹了口气,“齐小,你难道不想活着找到齐大?若是有人探路,至少可保我们三成周全。”
“你双亲离世前曾对我说,最想看到你们兄弟俩平安一生,娶妻生子,如今你不同意我的做法,岂知我已然年老,寿数至多几年,我是为了你和香丫头。”
“这矿洞之下,无人所知,即使道义高悬亦照不彻这地底,何须忧心,我今日便替你们做一回恶人,若江娘子不幸罹难,罪孽我来担!”
他堪称巧言令色,这接连几番话说完,齐小原本用力的手陡然一松,面上闪过犹疑,原本体弱的香娘更是脱力倒地,喘着粗气,眼见着邓老汉冲这位同病相怜的江娘子重复道:
“江娘子可愿先行?”
江愁余:“……”这貌似不是选择题,分明是送命题,感觉说出不愿的下一秒匕首就闪现到我心口了。
她缓缓转身忽然一顿,脑海中的警报声中冒出一句:【检测到宿主面临生命威胁,请求总部支援。】
江愁余面上神情不变,实则心中一喜,难道这破恋爱脑系统要崛起了吗?
下一秒【检测完毕,总部驳回请求,请宿主努力活着,拯救男主!】
……这和努力有关吗?我还是高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