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陪我夜班,只是因为无聊吗?”
“没有,想陪陪你。”时述两次都说了实话,回家就跟秦禹行下棋,这种老年人的活动不适合他;想陪顾以宁,是因为夜班结束,他们还有时间喝两杯。
顾以宁欣然同意了,“不过我查房的时候你不能随便乱走,会被监控拍到的,到时候我不好交待。”
时述点了点头,“那我去其他的病房溜达一圈,是不是就不会怪到你头上了。”
顾以宁笑道:“对,那就是其他医生的问题了。”
某一瞬间,时述的眼睛有些攻击性,但转瞬消弭,他说:“我怎么可能到处乱跑,就老老实实在外面等你。”
顾以宁权衡了利弊,“嗯”了一声,“你在车上稍微等我一下,我查完房,就让另外一个医生来替我。”
时述点了点头。
开往新恒信的路上,时述将座椅放得很低,用偷袭者的角度观察着顾以宁,葬礼上他说得情真意切,是不是为了试探自己是否活着的招数。
“你给杜文清说他没有照顾好我,你可以把我照顾得更好。”
顾以宁抓紧了方向盘,额角迅速出了些晶莹的细汗。
“还说,你不会让我当警察。”时述说。
顾以宁向斜后方心虚地看去,“怎么说起这个来了。”
“当警察是我毕生的梦想。”时述坦然道,他继续眼神攻击着顾以宁,“你们为什么都不问问我为什么要假死。”
顾以宁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这个问题会被摆到台面上。
“那为什么。”
时述没想在这个问题上隐藏,因为他有更迂回的方式,“有人偷偷告诉我,我在海市被人保了命,没人敢伤我,所以假死是为了引他出来。”
顾以宁在心里轻轻舒了口气,“原来是这样啊。”
“但没想到秦禹行可能涉黑,那以我的身世就再也不能当警察了,他也算毁了我的梦想吧。”
顾以宁“啊?”了一声,不可置信地说:“秦很行涉黑?不是在开玩笑吧,我知道的他,是在挖比特币啊。”
这回轮到时述不可置信了,猛地将座椅调了回去,说:“那他为什么说干他这一行,随时可能死,还有我们全家刹车失灵的事,又是哪来的?”
“这个秦很行倒是没跟我说过,我从认识他开始,他就在做正经行当,听你这么说,倒像是他父亲的临终遗言吧。”顾以宁笑了,“那你一个原来当警察的,天天在你以为涉黑的秦禹行身边,又是因为什么?”
时述的喉咙里似乎卡了些尘土,有些悲伤地说:“秦禹行才是那个对我真正好的哥哥。”
“回答你上个问题,挖比特币烧电,还不一定挖得到,价格也是忽上忽下的,我要是秦很行,我也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