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你。”沈欲忱抬手轻轻摸着他的头发,带着湿意的,寒气的发丝。他的手心太暖,很快融化了莫城的风雪。
一墙之隔的内外世界陷入沉默,窗外风雪是无声的,室内这温暖的一隅之地,他们彼此也无声地依偎片刻,环在沈欲忱月要上的手动了动,隔着布料轻抚那只蝴蝶。
谈扉明无端开始想自己的指尖也像是一只小蜜蜂或者别的什么昆虫,第一次见到这朵漂亮的,纯净的白色的蝴蝶兰,并有幸在上短暂停留,然后蝴蝶兰变成了蝴蝶,那么他现在在哪一片翅膀之上呢。
谈扉明陷入一种恍惚的状态。
“……你,你别摸了。”沈欲忱反手按他的手。
手指被抓住,微微的湿意从另一个人的指尖传来,大概是露水,谈扉明在沈欲忱的月退间抬起脸。
沈欲忱垂眸与谈扉明对视,本来想让谈扉明从自己身上起来,但被这个角度,这种略带不爽的、冷淡的,还夹杂有一丝微妙侵略意味的眼神看着,他倏然忘了要说什么,心脏噼里啪啦的,如同爆米花一样怦然炸开。
谈扉明心情很不爽。
本来脑子里在想刚才那个理疗师的事儿,他发现自己正在吃醋,特别是沈欲忱和他刚才那几句加密一样的只有他们彼此能懂的对话,沈欲忱好放松的语气,进房间时,沈欲忱还躺在床上放松的样子……
就算说话时沈欲忱一直看着他,只回答了一个“啊”和一个“嗯”字。
但为什么是“啊”,因为他们现在只是朋友吗。
又后悔了。
这样一来,他倒真是像个外人了。好不爽,很不爽,特别不爽……
沈欲忱叫他的名字,他便从小蜜蜂变回了人,没来得及收起这份不爽,情绪已经眼神中流露出来,谈扉明这次没沈欲忱的听话,也没放手,低下头重新埋进去,将沈欲忱抱得更紧。
“……谈扉明,你起来。”沈欲忱语速有点急,推了推他肩膀,手在他头发上抓了一把。
随即那只手便被谈扉明抓住,禁锢在身侧。
“不。”谈扉明闷声道,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然后视线定焦在某处。
“起来。”沈欲忱尴尬极了,只想挣脱手臂钻回被子里,但依旧被谈扉明紧紧禁锢在床上。
疯子,太坏了,欺负他只有一只手。
他愤然地挣扎了几下,就没再动弹,因为谈扉明偏过头,往那里挪了挪脸,随即隔着薄薄的布料亲了他一下。
“操。你要干嘛?”沈欲忱又羞又愤,没忍住说了句脏话,可传到在谈扉明耳中,简直是天籁之音。沈欲忱真的太迷人了,即便生气也这么小声,语气轻轻的,用动听的声音,用这几天只能从扬声器里听到的稍有失真的声音喊着他的名字。
“时间不多了。”谈扉明终于抬起脸,直起身对上沈欲忱的目光,“我订了房间,到零点,我就走。”
“你这话说的跟我们在偷……”
话再次戛然而止。
谈扉明低下头,他嫌睡衣下摆碍事,垂下头去,沈欲忱本以为他是要用手撩起来,结果谈扉明这属狗的坏家伙,居然用牙咬住衣摆一角,然后直起身,叼着他的衣服往上撩,手依然禁锢着他唯一一条能用的手,让他没有任何反抗余地。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脑袋,带他躺在床上。然后张嘴松开衣角,抬手抚在他脸侧,摸着发烫的耳垂,思路清晰目的明确地口勿上他的唇。
沈欲忱用力别过脸去,让这个口勿堪堪落在唇角,他尝试着挣扎了一下右臂,不仅没挣脱开,还被谈扉明索性十指相扣摁在bed上。
“……”
“别躲。”谈扉明偏过头继续亲他的脸,另一只手像觉醒自我意识一般,同样思路清晰目的明确地抚在他后月要上。沈欲忱被刺激得往上拱了拱身体。
谈扉明在他耳边低低笑了声,又吻了吻他的脸。
“滚开,你再动一下我就。”
“就什么?”
沈欲忱将头转向另一边,嘴硬道:“你大老远跑来,就为了把我摁在床上?”
“当然不是。”谈扉明想了想道,“刚才碰到了一个很久不见的故人,他好像挺喜欢我的,你允许我吧,让我和他叙叙旧。”
突如其来一堆话说得沈欲忱云里雾里,他端详谈扉明也没想明白哪个故人:“谁?”
搁在月要间的手往下挪了挪,算是回答。
“……!”
冷不丁被温暖掌心覆住,沈欲忱闷哼一声,这次也不能往上顶了,不然显得他多主动,他弓着月要,恨不得把床垫压出一个小坑,恨不得是沼泽地,让自己陷进去消失。可谈扉明没给他躲的机会。咬了一下他耳垂:“……我没经验,你多包容。”
说什么呢?哪方面?都是成年人,他多想了一步,心道怎么可能没经验,二十多年来不可能没有自我安慰过吧……心里还在想,眼前遮下来的一片阴影忽然撤去,接着月要间和月退上一瞬间爬上凉意。
他发现这句话又是一个预告。
目垂裤被月兑下来,沈欲忱忘记了呼吸,羞耳止又本能地垂睫看去,他本来不想看的。
艺术殿堂的参观者,垂眸看着很久不见的故人,一座可观的雕塑,在暖色光线下线条和形象都好漂亮。参观者抬手动作很轻地扌无上雕像,干燥温暖的手有一层薄茧。扌无扌莫,扌屋住,凑近,亲口吻。
沈欲忱没忍住哼了一声。
这个答案比刚才的两个冷冰冰的单字儿好听多了,像小费一样打赏进谈扉明耳中,他更加诚恳卖力地探索着,为它的主人服务。
沈欲忱仰着脖子看天花板,不敢再看了,即便他的血肉生命能清晰感觉到,并通过神经系统及时反馈,告诉他正在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