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能出门去,只老夫人叫去陪着,又不能不听的,韦崖便只得到前边来入席吃酒。
闷闷的吃了一回酒,眼看大哥只顾和那萧遣怀,还有那外甥说笑,转头又见韦度、韦植那兄弟俩也在一处咕唧,韦崖只觉好没意思的,心里暗暗想着要不趁这时偷溜出去顽乐一番再回来。
一时溜出席来,韦崖悄悄就要从后门出去,不想就在他方要奔出门去,却听身后一道笑音:“二哥是要往哪里去呀?”
回头见是韦蔷,韦崖只叹不妙,又陪笑道:“谁要去哪儿了?我不过…四处走走,随意看一看,妹妹可千万别说与大哥知道……”
韦蔷先也不接话,只把人笑着又瞅了一眼,韦崖如何还不知这妹妹的意思,便说手头上也有几件精致玉器,过后就与她送去。
“谁又要你那些个了?不过二哥要是白送与我,又哪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说着,韦蔷才走开了,而韦崖见状,索性出了门,毕竟赔了东西出去,就没有再告状的理。
散了席后,萧遣怀待要家去,这时丫鬟捧来几个盒子,说是府里有那扬州来的厨子,专会制些点心,这回做了粽子,姑娘便让拿些与萧郎君府上送去。
那丫鬟又叫了两个小厮拿着送出去,萧遣怀听了,才知是那韦二姑娘打发来的,便也谢过了。
只当萧遣怀回来的时候,才至家门口,却见晚娘从那边急走过来,边走还往回看去,好像后头有谁跟着。
见那人没追过来,杜晚芍才把心放下了,忽听萧遣怀叫她,又问怎么有些慌慌张张似的。
杜晚芍先步入门来,才说起方才在食店外撞见那什么二爷,那人纠缠着不让走,她便趁机跑开,谁知那二爷又在后紧追不舍。
一听是什么二爷,萧遣怀便要再问时,杜晚芍又提及上回她到城南那小楼去的事。
不过只说了那人便是在小楼中见到的那个无赖,别的人她倒没有多说。
正想那二爷又是什么人物呢,还跑到席空山那小楼里去讹诈,萧遣怀忽又想起前日在韦府上听见席空山那人与宗元期笑谈的一些事。
一时想着那什么二爷该不会正是那韦家二爷,毕竟韦崖平日为人如何,萧遣怀又怎会没听说过呢。
瞧萧遣怀似是想到了什么,杜晚芍虽知那人身份,只也没直说出来,当下眼看萧遣怀似有了怒色,倒在旁笑劝道:“夫君也不用动气,下回若再遇着了,把那什么二爷扭送去官府,吃几天苦头才好呢!”
萧遣怀也觉是个主意,到时他向韦复说一声就完了,横竖不过让那韦崖进去受些教训,也好长长记性的。
这会儿又见晚娘手中提着个精巧篮子,萧遣怀便要接过来,又说:“晚娘若要什么,交代人买去就是,外面有时日头毒,仔细还中了暑……”
杜晚芍轻推开他的手,一面笑说不过出去买了一点寻常东西,再者今儿外头天是阴着的,并不觉得热。
萧遣怀又随手掀开覆在篮子上面的青布瞧了一眼,看是些零碎东西,刚要撂下布时,忽留心到那一把大箬叶,便笑问买这个做甚。
也知这人原就是贵家公子出身,杜晚芍便笑指那箬叶说是用来裹粽的,昨日她还打发人去买回了一些上好糯米。
“晚娘又怎想起自己动手做这个?才韦府那边差人送来了些粽子,说是扬州厨子做的,味道尚佳,要不也尝一尝?”
听说是韦府上送过来的粽子,杜晚芍本就没有要尝的心思,只摇头说她要先去做粽子了。
还记得小时她爹也只是一个小小县官,家中吃穿尚还过得去,只要有富余也不能了。
一到端午时候,她娘总会做一锅粽子,那时她就一旁看着,后来渐渐也学会了。
见晚娘执意要先回去做粽子,萧遣怀一时也无事,便陪她走到这边院子里。
原以为不过半日工夫就能尝到晚娘亲手做的粽子,萧遣怀还正喜欢时,却听晚娘走来笑道:“你想得倒美,至少也得一夜工夫才好呢!”
一听说这样,萧遣怀又坐了会儿,见晚娘又回厨里忙着,他只得出来到前边去了。
次日饭时前后,杜晚芍打发了个丫鬟与萧遣怀这里送了粽子来。
而萧遣怀才也要留韦复甥舅二人用了饭再回去,又闻得说晚娘那里送来了粽子,先还以为不过是府中厨子另做的一样,便让拿上来尝一两个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