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五条悟立在门前,动作有些迟疑。
“喵——”
确实是流星,如假包换。
它不仅安然无恙,甚至袭击它的咒灵也消失了,一切都发生在转瞬之间。
“那只咒灵呢?”五条悟愣愣发问。
就不能是你眼花看错了吗?弥月暗自絮叨。
他迈着大长腿三两步踩进房内,不由分说地把弥月架举在脸前,仿佛是听见了她小肚鸡肠的腹诽,神情异常笃定,“反正不可能是我眼花,只能是你干的吧,是把它弄走了,还是祓除了?甚至没留下残秽,到底怎么做到的?”
——能不能别为难我这个无法说话的小猫咪,否则我怎么也能跳起来与你细细说道说道。
但此时此刻弥月除了装傻充愣还能怎么办,她默默地与对方大眼瞪小眼,看着他表情在脸上复杂变幻,惊愕与困惑与不起眼的庆幸和松懈,流与表象之下的似乎还暗藏着某种怒意。
总之,这种时候她绝不能表露半点心虚。
五条悟想过许多种流星生还的可能,但唯独没有它祓除咒灵这一项。
一人一猫对视了许久,谁都不甘示弱。
空气安静到极致,几乎压抑到凝固的时候,五条悟率先打破沉寂,“嗤”地一声笑了出来。
弥月茫然,呆望着眼前少年越笑越大声,叫她感觉背脊凉凉。
生气了,绝对生气了!
五条悟将她放回桌面,随后捂住面孔自嘲地说,“真是受不了,我今天当了两回傻瓜,史无前例耶。”他伸出指尖怼着弥月鼻子,“知道我有多担心你这货吗,整栋楼都翻了一遍,差点叫人以为已经死无全尸,或者变成一滩难以分辨的肉泥了,哇,结果竟然好端端的在这,还不声不响地干掉了一只咒灵,所以到底想干嘛,度假观光?试胆大冒险?原来你这么了不起啊!明明这么有能耐为什么不知道自己从结界出去?我懂了,玩躲猫猫是吗?”
弥月被他指责的手指点得眯起眼睛,脖子连连败退一样后缩,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嫌弃。
五条悟见这幅样子更火大了,俯下身捏住她耳尖,把嘴唇凑过去,“说几句就不耐烦了吗,这么娇贵?喂?在听吗?其实听得懂的吧,绝对听得懂的吧?啊?”
救命,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跟小孩子一样闹脾气啊,好嘛,生气归生气,想骂就骂好了,但别怼着人家的耳朵呼吸啊!哎呀好痒,真的好痒!
但因为被钳制住了,她进退两难,只能左右扭着脖子抗争。
“等回了东京就让学校给你弄个实习咒术师证明如何?去当一只祓除咒灵的咒术猫,虽然依然很弱但绝对是史诗级的吉祥物,比华国的大熊猫还要珍贵!”
积攒的怨气铺天盖地地朝她发泄,五条悟发起火来真是招架不住。
直到流星脸上的倔强褪去,老实巴交地趴着放弃抵抗,五条悟也觉得疲倦了,才放开手。
他重新直起身,端起下巴费解地端详流星,单方面发泄一通后心情似乎舒适多了,萦绕他的只剩无限的疑惑。
得以解脱的弥月疯狂甩头,用后脚抓挠了挠耳朵,后脖忽然一紧,就被揪了起来,搁在对方肩膀上。
“走吧,再不出去他们要担心了——你看,以后要像我一样行动,好歹体谅体谅别人的心情啊。”他循循善诱地说。
啊?教我做人就算了吧,你这家伙在被人眼里就是个问题儿童!学校的老师和其他年级的同学提到你和夏油,只会倍感遗憾地摇头!
弥月暗自骂了一句,又定定回神。
等等,这就要走了?别啊,神神秘秘的密室难道就激不起你的好奇心吗?
好歹多看几眼吧!那本手记就摊开在桌上呢!
弥月见他头也不回出了门,恨不得想给他一掌,干脆扭头跳了下去,踩着小碎步回到桌上。
五条悟有些莫名地转身,“嗜好很奇怪诶,别告诉我决定在这种地方过夜。”
弥月好气又好笑,急的疯狂原地跺爪爪,又退让了几步,而后超认真地开口,“喵——”
五条悟迟疑上前,目光定格在一本老旧的笔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