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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黑云压城城欲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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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百辆车亮起车灯,都是等着找殷寿算账的债主们,他们都是殷寿罪行的人证,早已准备好拿回应得的东西。

黄飞虎上前一步:“姬老板,好久不见。这位是……”

姜文焕与他握手:“东鲁,姜文焕。”

无需再隐瞒西岐与东鲁之间的千丝万缕。姬发主动向黄飞虎介绍:“姜老板也是我的朋友。”

黄飞虎会意:“那也是我们的朋友了。”

怪不得殷寿要杀他。黄飞虎暗忖。

他了解姜文焕的底细,一直以为东鲁是殷寿牵着的一条恶犬。近日听闻殷寿要杀他这便宜侄儿,原以为殷寿又犯了贪心的老毛病,非要吞并东鲁不可。这下就清楚了——殷寿不只是有贪念,更是想“锄奸”。

黄飞虎背后,有一辆外壳奇异的车,其颜色实为罕见,非要形容的话,大概叫“五彩斑斓的白”,车头立着极为醒目的牛头车标,远瞧着还真像一头精壮的牛。姜文焕有些好奇:“那车是……”

黄飞虎回头一看,哈哈大笑:“我的爱车,马力可足了!我给它起了个名,叫‘五彩神牛’。”

姜文焕:“……”

姬发:“咳。”

姜文焕:“真是个好名字。”

黄飞虎满意地摸摸车前盖。

姬发打断前来找他的人们:“时间不早了,我说两句吧。”

他走到车门边,手伸进车里,按下喇叭,鸣笛示意。

荒郊野岭,满地肃杀。

姬发纵身跳上车前盖,向在场所有人大声宣告:“远道而来的各位!殷寿阴毒行事,弑父杀兄,作恶多端,不知悔改!他四处网罗作奸犯科的人,提拔他们、信任他们、任用他们,任由他们作奸犯科,残暴虐待我们的亲人和朋友!我们要将他绳之以法!为了不再受他威胁,为了家人也不被迫害!我请求!各位全力以赴!让殷寿得到应有的惩罚!”*

空谷余响,回声不绝。

姬发跳下车,拿起对讲机,拨通频率喊:“愿意的朋友,按个喇叭,我们去朝歌。”

黑暗中响起震耳欲聋的汽车鸣笛,仿佛要冲上云霄、直达天听。

“走。”姬发说。

马达轰鸣,直奔朝歌地界,畅通无阻。

邓婵玉行事利落,朝歌范围内,大大小小的黑产被连根拔起,许多皮包公司以行商为民,私下干违法乱纪的行当。事实清楚,证据充足。

一部分人前往闻仲指示的地点,预备提交人证物证;一部分人分头赶回原司,主持大局;还有一部分人赶回家中,保护当初没来得及离开的家人。

姬发接到邓婵玉的消息,与她碰了面。

邓婵玉脸色凝重:“找不到殷寿。”

“出城了吗?”

“没有,比干叔父出事以后,朝歌就秘密戒严了。”

来之前,黄飞虎便誓要将殷寿抽筋扒皮,听闻殷寿失踪,他骂了句脏话,开着他的“五彩神牛”找遍了朝歌大大小小的角落。从殷商总部到殷寿的豪宅,再到跟殷寿有关系的大小门店,都不见殷寿的踪迹。

姬发想到一个地方。

“鹿台。”他说,“殷寿一直不屑殷商早年建的摘星楼,觉得那里太无趣,他想建造一所比摘星楼还要宏伟的地方,尽情地寻欢作乐,昭示他的权力和地位。”

姜文焕心头一紧:“鹿台在四年前正式动工,但因为设计繁复,中途又修改方案,至今还是个空架子。你确定吗?”

“试试吧。”姬发把这条线索告诉邓婵玉,他带人先行一步。

“会不会有埋伏?”姜文焕思索道,“他不是束手就擒的人。”

“不会,他能用的人全被控制了。”姬发目如寒星,“也许他……他是想看看,我们之中的谁……能最先找到他。”

是在评判有没有资格做他的对手吗?姜文焕心潮起伏。

鹿台在朝歌城的一片空地上拔地而起,虽是一个骨架,却已能看出其富丽堂皇。鹿台周围的空地上铺设好了地砖,看不出这里曾发生过多么惨无人道的祸事。

这里曾经住满了人家,殷寿选中这里,拆迁了原来的民房。有几户无论如何也不愿搬离,数月后,他们居住的楼房因电路老化发生火灾,火势凶猛,二十三位居民无一生还。

殷商顺理成章接手了这块地。

鹿台分东南西北中五个部分,每一部分都有其用途。他们分为四队:黄飞虎、辛甲带人去西部;太颠去南;,姜文焕和彭祖寿各带一批人,分头搜寻北部和东部;姬发则带人去中间的主楼。谁找到殷寿的踪迹,就要马上通知其他人。

姜文焕要跟姬发一起走,姬发理都不理他,领着一队人直奔主楼。

彭祖寿死命拖走自家的倔驴:“老板你收收心吧!!”

姜文焕的直觉告诉他,姬发瞒下了什么。但已经进了南楼,只好争分夺秒地搜寻,好能争取到一点去主楼的时间。

他的感觉是对的。

殷寿还未撕下那层伪善的假面前,他是姬发心目中最好的老师。他高大、强壮,有勇有谋,教会他很多事情——很多在父兄保护下无法看清的事情。他对敌人毫不留情,对下属赏罚分明。姬发知道他不受家庭的重视,所以更加仰慕他冲破阻碍、获得成功的强悍魄力。

很长一段时间,他脑海中不断地思考,如果他没有突发奇想去找殷寿,他们还能做虚伪的良师益友,他不会想要回到西岐,哥哥不会为了他担上父母的责备,也不会……但回忆只是回忆,是转瞬即逝的现实,摆在他面前的选择全都不复存在,他必须清醒地应用对他有利的部分。

——信任,这可恨的信任带给他的,除了无尽的恨与悔,还有殷寿毫无顾忌袒露给他的行事手段,这使他拥有对殷寿超出常人的了解。

无论身处何时何地,殷寿都会占据制高点、稳固他的权威。即使在他注定失败的这个夜晚,他也要享受独一无二、众星捧月的孤绝。

但他也并不完全确定,殷寿会如他所想停留在主楼,保险起见,他还是让其他人搜一遍副楼。

他不是没注意到姜文焕的表情,眼神若是能杀人,姜文焕眼眶里的火必定当场喷到他脸上。没办法,他和殷寿有一样的毛病,都喜欢自作主张、不走寻常路,这或许能解释他们以前为什么会臭味相投。

主楼最高,共三十三层,每一层都很宽阔。一个小时过去,姬发和他的人只搜索到二十一层,姜文焕已经要搜完一幢副楼了。

众人一无所获。

又过半小时,姜文焕搜完了南楼,没找到殷寿。他领人直奔主楼,在三十一层找到了姬发。

“你怎么……”姬发看到姜文焕满头的汗,到底没舍得责备。

“我跟你一起。”姜文焕打亮手电筒。

太颠也带人跟了上来。

三十一层的楼梯口,有人找到一个纽扣,扣子上是饕餮纹。

姬发转头喊道:“来两个人,跟我上顶层!其他人继续往上搜!”

姜文焕想也不想,用绝不会和姬发拉开距离的速度跑上去。

太颠注意到姜文焕的动作,看了他们一眼。

与下面的三十二层不同,顶楼这一圈仅有屋顶,外围没有墙体或玻璃密封。夜风从四面八方灌进来,吹得衣摆猎猎作响。

姬发闻到了一种味道。

这馥郁的气味……是某种名贵的熏香,混着血的腥气,还有酒味。

就在这儿了。

姜文焕注意到他的表情,也跟着警惕起来。

循着气味,他们缓步向前。

气味越来越浓烈了。

行至半途,姜文焕发现地上有一滩奇怪的水渍,停下查看。

寒光闪过!

一把锋利的匕首抵住了姜文焕脖颈的要害。

“姬发。”

熟悉的、美酒般醇厚的声音。

姬发寒毛倒竖。

“我们上次联系,还是在新年。”对方听上去十分痛心,“师生一场,你甚至不愿意给我发一条拜年短信。”

姜文焕身后的人从阴影中走出来,面对着他们。借着月光,所有人看清了他的面貌。高大威猛,黑发黑髯。他敞胸露怀,姬发一眼能看到胸口上、自己逃出朝歌时失手刺伤的疤。

姬发想回一句“问候你八辈祖宗”,但代价可能是姜文焕大动脉破裂。

他压下脾气,使自己的语气尽可能听起来尊敬:“老师,晚上好。”

刀刃太锋利,姜文焕的脖子还是开了条口子。

姬发满手心的汗。

这时候,殷寿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血。他在姬发面前抖开手帕,展露出整条手帕的花纹:“认识它吗?”

姬发脸色变了。

姜文焕从没见过他露出这副模样,像是一层一层的人皮剥落,内里扑出只青面獠牙的恶鬼。

还有什么不能明白的——这条手帕是伯邑考的遗物。

殷寿随手一扔,手帕落在姜文焕脚边的水渍上,吸上骇人的深色。他这才看清,那滩“水”不是别的,而是一摊未干的血。

“你比一个蠢货晚几个小时找到我,当然,他已经死了,我杀了他。”殷寿轻描淡写地说,“啊,让我看看……姜文焕,孩子,你背叛了我。”

凉丝丝的刀刃反复划过他咽喉的皮肤,姜文焕不吭声。他仔细感受刀锋的走向和力度,以及抓着他身体的手掌的力量。他一面观察姬发的反应,一面寻找可能逃脱的时机。

“你很在意姬发?”

姜文焕与姬发双双僵住。

殷寿挑起一抹玩味的笑:“可他利用了你。”

姜文焕无声反驳:不,他没有利用我,是我自己要向你复仇。

“姬发,看看你都做了什么?姜桓楚以命换命,想让他的儿子活下来,你却将他绑上了你的贼船。他不会原谅他的儿子,更不会原谅你。”

姬发攥紧拳头,指节泛白。

“看来,我该收回对你的欣赏。你总是做出错误的选择。”殷寿看上去非常惋惜,“我以为你起码会做对一件事,但你看看,现在的你,还是当年那个逃回家的你。报仇,嗯?你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

人群遮掩下,太颠死命按着手里的微型信号器,不停向外发信号。

“这么多年了,还是不见你有任何长进。你和你的兄长犯下违背伦理的罪孽,你却道貌岸然地聚集一群蠢货站在我面前,要审判我的罪行。他们知不知道,你是如何欺骗他们的?”

殷寿的余光落在姜文焕身上:“我手里只有这把匕首,你随时可以杀了我,可你在犹豫。为什么?因为……这孩子吗?”

刀尖抵住了姜文焕的喉咙。

“我很好奇,你还记得你兄长的死吗?你会为了这个年轻人,放弃为他报仇的机会吗?”

他放开控制姜文焕的手,那只手的袖子里滑出了一件物品,被他塞在姜文焕的掌心里。那东西冷冰冰的,姜文焕一摸就知道那是什么。

殷寿托起他的手腕。

除了姬发,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姜文焕,你很能干,虽然你背叛了我,但我可以给你一个活下去的机会。”殷寿命令,“杀了姬发。”

那是一支枪,枪口对准了姬发。

“只要你杀了他,就可以活命,你还可以回到我身边。”殷寿说道,“你炮制了公海凶案,击败了你的对手,没有来夷方,殷商的海上生意自然都是你教的。杀了姬发!杀了他,我会给你想要的。”

就在这时,余下的人纷纷赶到,皆撞见这诡异的一幕——殷寿抓着姜文焕的手,瞄准了姬发。

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危机四伏。

“姜文焕!”姬发忽然大喊,“动手吧。”

众人看向被挟持的姜文焕。他神色不明,手指却搭上了扳机。

难道姜文焕真这么怕死?

事到临头,他竟甘心苟且偷生,被殷寿操控杀人?

姬发没有理会周围人的骚动,他深深吸气,闭上眼睛。

姜文焕指尖微微用力。

这时,辛甲和黄飞虎赶到顶楼。

“殷寿!——”

趁殷寿分神,姜文焕抓住时机,手腕立时一撇,枪身一歪,他反手向后,摁下扳机。

殷寿挥开他的手,一枪走空,打在斜外侧的地面!

争执间,姜文焕格住殷寿挟持他的手臂,奋力一挣,那刀便从喉结到锁骨豁开一道深深的血口。

姜文焕倒下,众人蜂拥上前,制伏了殷寿!

姬发接住姜文焕,捂住他的伤口。

怎么这么多血?姜文焕的血,流了好多,沾得他满手都是。

“姜文焕……姜文焕!喂!姜文焕!”

姜文焕捏捏他的手背:“死不了。”

姬发一口气憋在喉头。

半晌,他声情并茂地吐出三个字。

“你浑蛋!”

姜文焕咧开沾血的嘴:“彼此彼此。”

简单处理了伤口后,一众人等押着殷寿下鹿台。越走,姬发越觉不对劲。

殷寿未免太安静了。殷启死前,他也是这么安静,像一头狩猎的野兽,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行至二楼,他的预感愈加强烈。

不待他警示众人,一面砖墙轰然炸开!

人群始料未及,押着殷寿的人被炸伤一片,现场顿时陷入混乱。

姬发护着受伤的姜文焕退开几步,混乱中大喊:“殷寿呢!殷寿在哪儿呢?”

殷寿不见了。

他逃不了太远,但谁也不知他还有什么样的后手。

天快亮了,再不能抓到他,恐怕会遭到官方问责。姬发急忙把姜文焕托付给彭祖寿,叫他们赶紧离开。他正准备闪身去追,辛甲一把抓住他,吼道:“你看你的手!”

姬发一低头,手臂上一大片烧伤。

没受伤的人连同赶来的援兵接着搜寻殷寿的踪迹,他和姜文焕、连同其他伤者,通通被打包丢去接受医疗援助。

姬发的伤不重,消毒清创就能解决。肾上腺素的效果还未消退,他也不觉得疼,只是屁股像着了火,不停抻着脑袋看对面的医务室。

门开了。

姜文焕走出来,脖子上缠着白纱布,远看像围着三尺白绫,怎么看怎么不吉利。他走到姬发身边,看医务人员给烧伤的部位包扎伤口。

“打了破伤风,没事了。你怎么样?”

“还行,烙了个勋章。”

处理好伤口,他们一同离开这儿。天色是太阳昏昏欲睡的蓝,网着晕开又洗净的一层墨,雨水的潮气变作惊魂一夜的叹息,争先恐后地爬向地底。

“我送你回东鲁。”姬发拉开车门。

姜文焕错愕道:“我……我以为,你要去追殷寿。”

姬发喟叹道:“我去了,你肯定要跟着我去,你都这样了,我能让你涉险吗?”

“你真懂我。”姜文焕关上车门。

两人不经意撞上视线,相视一笑。

“送你回你家,还是直接去东鲁总部?”姬发唠叨着,“你谨慎点,殷寿就要完了,别这时候栽跟头。”

“去东鲁。”姜文焕平淡地说,“电话借我,我找个人。”

姬发递给他电话:“你到那儿先忙着,等曹宗能下地,我叫人送他回去。”

等到姜文焕打完电话,姬发摸出盒七星,让了一支烟。

“抽吗?”

“不抽。”

姬发叼着烟,赞道:“素质真好。”

姜文焕随意道:“给家里办丧事的时候,守灵三天,一晚上抽两包烟,生生抽恶心了。”

说完,他又产生了新的疑问:“我记得……你不抽烟?”

“以前抽啊,偷摸抽。”姬发把叼着的烟塞回烟盒,“这不是有孩子了嘛,就得戒。”

姜文焕笑了一声:“收回去干吗?想抽就抽吧,我闻二手烟又不犯恶心。”

姬发哼笑一声。

车窗开了条缝,清风徐来,吹走了他们的心声,使他们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一阵死寂。

开过一个服务区,姬发突然说:“你不是我第一个联络的人。”

姜文焕挑眉。

“我找过很多人,都是和西岐还有我父兄交好的,还有些同样被殷寿威胁过的,希望他们能与我合力扳倒殷寿。我费尽口舌,跟他们一条条陈明利害,只有少数人动摇了,更多的是冷嘲热讽,好心一点的会反过来劝我收手。”

“找上你的时候,我还是没有争取到一个朋友,我那时候都想好了,如果你也拒绝了,我就再不寻求别的助力,直接去和殷寿鱼死网破,大不了一命换一命。我遗嘱都立好了。”

姜文焕从没听他说起过这件事。

“其实你拒绝才是正常的,你有你的苦衷,殷商出了事,东鲁也要大地震,就算你骂我不自量力我也完全能接受。谁知道你居然真的同意了,还说一周后就到西岐详谈。辛甲后来告诉我,我那天走路都是顺拐的。”

车子在大路上飞驰,车身沾满沿路的风尘,底盘溅满泥,漆刮得破破烂烂,还被撞凹下去几块,早就不复原来的精致,破铜烂铁载着两个同样破破烂烂的男人,狂奔向地平线。

姜文焕讶异于自己竟然还有心情在这生死关头听故事,还能笑出声。

简直不像个要害处被皮开肉绽地豁开一刀的人。

他想了想,问:“你是在跟我道谢吗?”

姬发没有回答:“姜文焕,你最开始跟我说,不想让东鲁暴露在明面上。”

“是我的错,我很抱歉。”他低声说。

姜文焕闭上眼,重重向后一靠。

“好啊,”他说,“等殷寿完蛋,我就原谅你。”

姬发的电话响了。

他接起来,对面的人和他说了句话。

他猛打方向盘,来了个漂亮的回旋漂移,漂着刹住车。姜文不曾设防,脑袋结结实实一磕,疼得龇牙咧嘴。

姬发挂了电话,与副驾驶座上的友人四目相对。他的眼中重现光亮,那是姜文焕印象最深刻的、只在十多年前惊鸿一瞥的神采。

“殷寿被捕了,”他眼中有水光闪过,又转瞬消失,“姜文焕,你现在可以原谅我了。”

姜文焕揉着撞痛的地方,摸着好像鼓了个包,搞得他很不想原谅姬发,但不自觉浮起的笑容根本掩饰不了他的内心。

没出息,他暗暗唾弃自己。

天边泛起一线鱼肚白,姜文焕再开口,嗓音嘶哑。

“我们走吧,”他捶姬发一拳,“天亮了。”

姬发狠狠回敬他一拳。

姜文焕捧着胸口:“喂,疼死了。”

姬发的泪溢出眼眶:“你也知道啊!”

——改自《尚书·周书·牧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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