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分不清这是不是梦,有些过于真实了。”他将他朋友约了出来,咖啡馆里他们靠窗而坐,“我昨天跟你说的那故事,很玄幻吧?不管你信不信,那个故事的主人公是我。”
他朋友未曾表示什么,静静的等待他说下去。
是了是了,他的朋友是学心理学的,面上看不出什么来,估计心里想过他是疯了。
不吐不快,憋在心里才更难受。
“我本在睡觉,谁知一眨眼我发现自己就要呼吸不过来了。我本以为是被子盖住了头,结果你猜怎么着?我被埋在了土里。”
“是不是很好笑?我也觉得。我当时第一反应是有人在对我恶作剧,后面才意识到我可能是穿越了。哈哈,这种天选之子的桥段居然发生在了我身上……就是可能再没有像我一样磕碜的穿越人了,怎么说呢……”
“好比别人运气好因为他开出了一张彩票,我运气好是因为踩到了一坨狗屎。都是非常小的概率,怎么就不算反向的运气好呢?”
“我挣扎着出了土,见着了几个人,这时候发觉我变成了个小孩儿。荒谬啊!后面就模模糊糊的,在土里埋了有几天吧,结果莫名其妙认了个义父。我这义父人还怪好——读书武艺绘画药理,样样精通,我都不想不到他有什么不会的。”
“——后来啊,义父带回个人,这人……”
咦?这人是谁来着?
“啊,想起来了,他姓江名双,字子均。”
……
本在午睡的他感受到了十分难受的窒息感,更要命的是他眼睛都睁不开。
头脑一下子变得清醒,他下意识想呼救,但嘴巴像被什么东西黏上一样张都张不开。
求生的本能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他用尽全力挥舞着手脚想脱离现在这种状态。
功夫不费有心人,在即将筋疲力尽的时候他成功了!
温暖的阳光照到他身上,他那闭合的眼睛似乎可以睁开了,他毫不迟疑的睁开,想拨开那碍事的被子——他到现在还认为是被子蒙住了头。
只下一刻,他惊呆了。
他发现自己竟是在土里!
上半身因为他的挣扎已经出来了,而下半身还结结实实的卡在里面呢!
离自己不远处是四个被吓坏的人,其中一个还因为太过恐惧坐到了地上。
“你……你你你……!”为首的人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嘴里支支吾吾的吐出一两个字“……怎么就突然冒出来了!天啊,诈尸……诈尸啊……”
午睡醒来发觉自己埋在土里就算了,现在前面还是四个穿着奇怪、把头发盘起的邋遢汉子。
什么啊,拍真人秀吗?
“什么诈尸?老子我是货真价实的人!赶紧帮我从土里拉出去!”
话一出口他就愣住了。为何他说话是稚嫩的童声?
“不可能!你这小儿就是突然冒出来的!我们兄弟四人看得真真切切!”
他暴躁的扒拉着自己四周的泥土,那四人连连后退。
“我说你们!”他一张脸都憋的彤红,“我不管我出来之前这里是怎么样的,能不能先把我挖出来?再说你们四个人害怕我一个不成?”
那几人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没有一个人愿意走上去挖那个突然钻出来的娃娃。
这还真不是他们胆小,本来他们兄弟四人在这块绿荫底下乘凉,哪曾想他们坐着的地方开始震动。
再之后他们就生生的看着这块地方,有一个闭着眼的小娃娃从土里冒出了头。
他十分狼狈,目光略过他们每一个人。
为首之人咽了咽口水,他声音发颤:“我、数三个数……”
他一脸期待的看着他们,结果三二一结束之后,那四人没出息的跑完了,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一瞬间蹦出二里地。
他认命的闭上眼。
救!
命!
呐!
来个人啊!救人啊!
……
他在土里埋了三天。
整整三天,这块地方竟一个过路人也没有。
一个人不吃不喝最多可以活七天,而现在这个样子,别说七天,就是七十天也不见得他能被人挖出去。
前几天的烈日在这一天被厚厚的云层遮挡,黑云滚滚,就像有人把一瓶墨水打翻在了。他此刻已经困到不行,空气有些闷热,一看就是要下雨的迹象。
他生无可恋的遥望远方。
他就是再迟钝也想到了——自己这是穿越了。
穿到一个他也不知道在哪的地方,并且被埋在土里。
一道闷雷在天边响起,他还没来得及抬头看天,倾盆大雨就瓢泼而下。
别人穿越都是什么宰相或者将军家的小公子,再不济也能是个有身份的布衣。
偏生数他最没牌面,穿越过来还没到三天就离死亡不远了。
真是不好意思啊,给穿越人丢脸了!
……
此处是大成的一个僻壤之地。
如果有人跟他说的话,他大概会诧异的问:“大成?哪个大成?成文年间被蛮夷攻入首都的那个?”
这里的人可不会明白这些历史,二十一世纪的历史对这里的人而言就是未来。
要是有人听到他这样的胡话,恐怕会将他送入大牢。
开玩笑!现在可是大成鼎盛的时期,咒大成败于蛮夷不就是变相的说皇帝不行嘛!
啊,对了,现在的当朝皇帝就是成文帝,没错,就是那个在历史书里被贬的不能再贬的那位皇帝。不过大成是从康元十三年才开始走下坡路的,他还是有幸福时光的。
韩右是此处一个小酒馆的老板。
酒馆开在这样一个僻远之地还是很需要胆识的,韩右就像吃螃蟹的第一人,路过此处的人会选择在酒馆里歇脚,停留个几天再继续赶路。
就是即便是这种地方也存在八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