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香龄蹙眉看她,又看看圆球的米棉,米棉里面塞了坚果,吃起来是甜甜的。
她没有动。
“……”
“所以你觉得好吃就带给我吃啦?”她方才还以为出现了幻觉。
听心激昂应道:“昂。“,沈香龄还在犹豫准备怎么拒绝,又听她献宝似的说道:“主子你肯定没有吃过坐轮椅的人做过的点心吧,我都没有吃过。”
沈香龄这下不是蹙眉了,她是紧紧地皱着眉头,又看看听心,又看看碗,脸上一派严肃。
要不回去找个大夫给听心看看吧,脑伤是不是比之前更严重了。
她努努嘴示意:“你没吃过那你自己吃。”
听心闻言失落道:“啊?”
“好叭。”
嚯,你还挺委屈。
沈香龄气得乐出声,知道她的毛病也没往心里去。她想到正事冲听心两个眉毛连连挑起:“诶,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听心正拿着米棉咬了一口,含糊道:“办妥了,只是要等一会儿。”
沈香龄高兴:“打听的怎么样了?”
听心连忙哦哦两声,她咽下米棉道:“那个公子如阁主所料,他就是南风馆的掌柜。”说完,听心擦擦嘴。
在这无双城里想要待得久,一个半身残废如何能过得好,必是有点门道。
那自己打探万宝坊的事不就早被他所知晓了?
“还有吗?”
听心摇头。
听玖此时推门而入,他抱拳道:“楼主,阁里来了消息。“
“来得巧,听心也正向我禀报呢,一起坐下说说看。”
听玖看了眼听心嘴角的碎屑,已过了午膳时分怎么还吃?
“属下打探到这位君安公子他平日里都是待在小院,因旁边就是凶肆,那儿没有什么人住,附近人很少也不常与人来往。”
“那老鸨在南风馆的日子倒是待得更久,他俩平日里没有什么交际。”
沈香龄点头。
”阁里的消息是,老鸨签的卖身契和这城里的大多铺子小贩一样都是签给了无双城城主,所以按道理来说,南风馆的掌柜也就是他们所说的东家就是城主。”
沈香龄摸着下巴,沉吟着:“那怎么回事?”她问听心,“你究竟是怎么打探的?”
听心抬头:“属下去问老鸨,她直接跟属下说的。“
“……”
听心疑惑道:”怎么了?”
沈香龄:“那就没人知道他到底是谁,这老鸨空口无凭,若是拿了银子就是开个口而已。”她将听心唇边的糕点屑捻掉。
听心嗯嗯两声,含糊道:“我不知道了。”
阁里的消息无误,只是无双城城主同这老鸨签的是卖身契,就说明城主才是南风馆的主子,老鸨无缘无故说什么君安公子才是?
难道他是无双城的城主?端看坊内听人们的态度,却不太像。无妨,纵然不知这位君安公子的真面目。端看他能在万宝坊来去自如,而老鸨的态度又诡异地明摆着想让自己去求他,倒是显出他的几分本事来。
“还有别的吗?”
听玖回话的空挡拿出帕子,捏着听心的下巴仔细擦着她的嘴:“回禀阁主,暂时没有了。他平日里没什么人情往来,所以消息很少。”
沈香龄听他说完,回味了下君安公子的长相:“不说别的,这南风馆确实挺适合他的。”她看着手上还抓着米棉的听心,点着她的额头,故作凶狠,努着鼻子和眉毛:“阁里短了你的吃食吗?这般爱吃。”
听心怕沈香龄不让吃往后手躲了躲,眼睛亮亮的:“是真的很好吃。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她砸吧了几下,含糊着说,又像是在确定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边回忆边嚼着,“好像以前吃过。”
沈香龄无语地看着她,并不信:“少来,你就是饿了。“她双手抬起听心的脸,面露关切,”听心,你知道不能吃嗟来之食吗,太寒碜了。也太给我们听音阁丢面子了,你说说那位轮椅公子发现了,他怎么看我们。”
听心微张着嘴,涉及到听音阁的事就有点严重了她有点不好意思,意图将糕点塞给听玖:“那怎么办?”
“不怎么办。”沈香龄双手轻晃着听心的头,轻笑出声,看她干净透亮的唇,无辜的眼睛苦恼极了。“好吃鬼,等下去后厨让客栈给你做一顿想吃的,晚饭吃饱饱的可以么?“
”还有,别忘了等下要办的事知道吗?”
听心重重点头:“听心记住了。”
听玖偏头顿了一瞬,习以为常地拿起接过她手上的帕子,眉眼一弯,很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