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俞,你随我来”
将三处和典录司所有人请出院外。
院内只剩下他二人时,老司卿被俞蕴搀扶着手臂从椅子上站起身。
俞蕴仍担心有贼人偷袭,三处退出去,她摸出哨子想要传唤一处来,老司卿却固执的连她自己的一处也不相信。
只引着俞蕴一人向院后藏书阁去。
春寒料峭,典录司内梅花盛开,石阶上铺满花瓣松枝,一老一小走在上面如清风拂过,寂静无声。
“荀司卿”
沉默着走出很远,眼看着藏书阁主塔矗立在眼前,俞蕴疑惑着叫他,脚步不停。
“这里没有别人”老司卿半责怪的看了她一眼。
"师父"
她顺从的换了称呼。
二人已经走到塔下,老司卿抬手叩响门环,长短停顿,沉重的铜质门环在朱红大门上敲出节奏。
最后一声短促有力的抠门后,大门吱呀一声从中间向内打开,两侧各站着一个身穿长袍的侍者。
不是典录郎的打扮。
两位使者向老司卿和俞蕴见礼时,俞蕴点头回应,她于身后暗处观察着。
老司卿抬步迈进塔内,挥手叫俞蕴跟上,待二人进屋,大门在身后轰然关闭。
俞蕴回头想要再看看那二人所穿形制特殊的长袍,回头望去时那两个开门侍者却已不知所踪了。
塔内结构一目了然,没有能藏下两个成年男子的空间。
她十分差异的又把四周仔细查看一番,却一无所获,只能将注意力转回塔的构造上。
藏书阁名副其实。
十二根立柱贯穿全塔,各层围绕着立柱搭建,环形结构层层向上,每层整齐摆放着木架,上面书册卷轴堆叠不计其数。
塔心中空,站在地面抬头可见塔顶内部绘制的图案。
玉兰树上青鸟衔枝。
与俞蕴身上卫乌使官服自手臂而上纵横遍布半边肩膀前胸的绣文一模一样。
塔内一股浓重的墨香,没来由的让俞蕴安心。
她随着老司卿一路往上攀爬。
木梯陡峭,老司卿却全不似方才在院子里的老态。
脚步稳健带着她登上塔顶。
塔顶只两架柜子,分在两侧左右各一,从木架子的形状上看,这里面的的东西有些年头了。
老司卿带着她走到左边柜子前。
那柜子最高层并排放置着两摞卷轴,纸张新旧不一,有些已经开始泛黄而有些仍能闻见墨香。
最左侧空着。
俞蕴探手摸到上面附着的灰尘,在老司卿的眼神催促下。
她搬来梯子上到与架子平齐,发现空置的左侧被灰尘勾勒出一块方形的空地,从大小来看原本放在此处的东西应当与旁边的另外两摞卷轴大小相同。
现在只剩下柜子上一处空地。
俞蕴想到什么,她快速下梯到老司卿身边。
面色严肃,笃定的陈述语句说到。
“典录司失窃”
老司卿点头,眼神里带着几分赞许,示意她继续说。
“所以贼人趁着元宵节院内人手不足,夜袭尚器监典册院,屠杀院内值守卫乌使,目的是典录司藏书阁,是原本放在这里的卷轴”
俞蕴眉头紧皱,思索着,她喃喃出声。
“正是”老司卿拍拍她肩膀引着她向塔下走。
“可为什么是这里?”俞蕴不解的问到
“若要偷回某个器灵或湮灭某案罪证应当去鉴器司,若要与卫乌使寻仇或刺探卫乌使情报应当去卫遣司”
“典录司没有器灵,典录郎又全部是文人,有何仇怨?”
俞蕴满腔疑惑一股脑的往外说,老司卿却只在前方引路,并不回答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