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校外的旧实验楼碰头。
那幢楼早就停用,牌匾褪色,门前的指示牌上还挂着“心理行为模拟实验室”的残留字样。
Lydia站在门口,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见我走近,她只是朝我点了点头,没有多余的话。
我们都知道,这不是重逢。
而是——一次试图“同频”的尝试。
旧楼里很安静。我们打开尘封的控制室,通电,屏幕在短暂跳动后恢复运作。
空气中有种久违的清冷感。不是危险,是某种等待被唤醒的沉默。
Lydia从包里拿出两对旧式耳罩式神经监测装置——曾用于早期的梦境诱导实验。
“你确定这些还能用?”我问。
她耸肩:“没关系。我们要的不是精确采样。只是一个同时进入的机会。”
我点头。
她调出一段记忆诱导程式,是我们共同选择的:那年冬天,湖边的那场对话。
我们第一次坐在同一张长椅上,她问我:“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们正在偏移?”
我回她:“如果你能问出这个问题,就说明你还在。”
我们决定,从那段记忆进入。
同步倒计时开始。
5
4
3
2
1
—
我睁开眼时,周围是一片光雾状的空间。
声音被削弱,只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和远处水面轻轻拍打的声响。
我坐在湖边,Lydia也在,但她穿着和现实中不同的衣服。她的头发比现在长,动作更轻。
“你是哪个版本的我?”她问我。
我一怔,刚要说话,却发现她也愣住了。
她看着我,眼神里逐渐浮起一种我从未在她现实中见过的温柔。
她说:“这不是我记忆中的你。你笑的方式……不一样。”
我试图回忆那天的对话,但却发现,记忆中的那个自己并不是真正的“我”。他更沉默,话少,不会像现在这样直视她的眼睛。
我们坐在记忆里,却无法对齐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