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
陈峪北:“开关没问题,应该是线路烧了,开闸我试个电。”
“闺女,把总闸推上去!”
林乔月刚吃完,起身去推。
林国深又喊:“闺女,快出来帮个忙!”
人有三急,他现在特急。
被迫接下手电筒任务,林乔月将光打在露出的电线上,看着陈峪北试电。
“螺丝刀在哪?”
就在门口鞋架旁边的柜子里,林乔月拿给他。
陈峪北:“还要剪刀。”
剪刀在茶柜下面的抽屉,她小跑着拿出来。
“胶布。”
“……”
林乔月没耐心了:“能不能一次性说完?你的嘴是只拿来吃饭吗?多说一句要你命了?”
本来就烦陈峪北在跟前晃,给他打手电就算了,还要被呼来喝去。林乔月一阵恼,气得小胸脯接连起伏。
陈峪北偏头:“还拿来说话。”
怕在洗碗的乔莉听见争执,林乔月是压低了声音。
可退一步越想越气,她气得脸红,抬脚,印着哈巴狗头像的拖鞋就踹到了陈峪北小腿上。
“嘶。”
林乔月冷哼:“活该。”
她劲儿可不小,踹上去那瞬拖鞋都掉下来了。要穿的是高跟鞋,陈峪北这会儿该打120了。
林乔月骨子里还是傲着的,拖鞋没了也不捡,就这么踩着另一只脚,双手抱臂,拿下巴打手电。
悄然弯唇,陈峪北弯腰捡起腿边隔了半米的拖鞋,单腿蹲下。
林乔月竖起防备:“干什么!”
“给你穿鞋。”
她才不要:“放地上我自己会穿。”
陈峪北没听,他强势起来林乔月压根没有说话的机会。片刻,脚踝被他覆茧的手掌紧紧握住。
“穿着拖鞋别从下往上踹,可以走侧面或者脚背。”
他还教学上了。
陈峪北放手:“可以…林乔月!”
半蹲的姿势最没防备,陈峪北刚松手,白净的脚心迅速从拖鞋里退出,一脚踹在他心口。
走廊外边还在下小雨,内侧湿漉漉的,他一只手都没撑住,弄脏了半边袖子才勉强稳住身体,没狼狈坐地。
“林乔月!”
肇事者朝他笑了,笑的满脸无辜的同时,眼里全是得意。
“不怪我,是你不会穿鞋。”
给陈峪北气笑了:“拉我起来。”
“不拉。”
他手上都是下雨渐进来的细渣,脏兮兮的。
林国深解决完了急事:“小领导,你给我弄好没?”
陈峪北索性不起来了:“没有。”
好过几年,林乔月太了解他的心思了,忙先出声:“爸,你领导踩水摔走廊上了!”
一句话喊来两个人,林乔月趁机溜回房间。她现在脚踝还热着,刚才踹那一脚,是为了掩饰心跳。
从陈峪北没脸没皮的表情来看,她给人踹爽了。
林国深简直没脸看:“我说你是不是走后门来的?就这么点水也能给你放倒,丢不丢脸?”
洗了手,乔莉拿吹风机给他吹弄湿了的衣服袖子。
“没事的阿姨,一会儿就干。”
林国深:“快吹,吹完我再弄。”
耳朵贴着门背,林乔月听见吹风机的嗡嗡声,几分钟后停下,清晰敲门声震动耳膜。
“老林。”
林国深:“来给我打手电筒。”
林乔月不太乐意:“我妈呢?”
“我今晚回厂里住,明早会下雨骑车不方便,她收拾衣服去了。”
林乔月跟着出来:“他们又约你打麻将了?”
“没有。”
“打一块还是两块?”
林国深:“五毛。”
林乔月:“打一块的你赢了分我一半,打两块的再多分五十。”
“知道了知道了。”
林国深在厂里的麻届毫无对手可言,三五几百那都是小赢。即便是输,下次也能连本带利赢回来。
还有几个小年轻之前提了礼品来家里拜师,说啥都要学老林的牌技。他不肯,愣是一个没传授。
林乔月倚着墙:“老林,你那技术能不能传授给我,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啊。等你老了,那就来不及了。”
林国深:“不教不教,你一个月才赚多钱,买点牛奶补补钙得了。牌大分高,那叫赌博懂不懂。”
林乔月:“那你今晚多分我一百。”
“胶布给我。”
她还没动,陈峪北已经先递了过去:“传授给我也行。”
林国深:“你能出几个晚上的报名费?”
“看你心情。”
撕胶布的动作一顿,林国深从上到下扫了他一圈,问:“留钱买遮羞布了吗?”
“……”
隐私受到视线侵犯,下意识转头看了看林乔月,陈峪北那声嗯是从鼻息里发出来的。
乔莉在屋里喊她:“月月,来帮妈妈拿东西。”
林国深:“快去。”
手电给陈峪北,林乔月同他擦肩时嘟囔了一句。男人就是眼底一狠,透出毫不掩饰的挑衅和欲望。
胆子大了,敢骂他是小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