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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氤氲—丰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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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丰收节的第一天。

今年的庄稼长势很好,所以丰收节也比往年热闹。雅克郡主城区相对发达,不少周边的市民会来这里庆祝丰收节。教堂里满是来祈祷的人;游行乐队边演奏边行进在热闹的街上,欢快的音符飘满街道,传进各家各户的窗户里;集市上,色彩斑斓的蔬果堆积如山,面包店现烤的苹果派卖得火爆;稻草制成的玉米娃娃们挂在各种显眼的地方,引得游客驻足游行……熙熙攘攘的人群如潮水般涌动,人们脸上洋溢着喜悦,交响乐声、欢笑声交织,奏响一曲热闹的欢庆乐章。

布朗剧院的新剧一经宣传就引起了极大的轰动,售票窗口前排起了长龙……当然,这也就意味着米迦这几天都没什么休息的机会了。

太阳刚刚出来,布朗剧院后台就忙成了一锅粥。

“化妆的!化妆的呢!女主角的脸像话吗?苍白!要苍白!”

“哦!这么重要的道具轻点拿、轻点拿,懂吗?冒失鬼们!”

“我的上帝啊!见鬼的汤姆,你是不是又喝酒了?一会给我把帽子压低点,别露出你那该死的肿眼皮!”

“闲着的演员们都给我回忆一下台词!新剧的首映说什么也别给我出岔子!”

……

大老板詹姆斯的咆哮声充斥着整个后台。

平均年龄十岁出头的小工们抱着一件件道具,像蚂蚁一样排成队往台上搬,布景师霍奇手忙脚乱地站在台上指挥,演员们闭着眼,任化妆师用铅粉往自己脸上拍拍打打,弥散的粉尘呛的人直打想喷嚏……

米迦坐在一个稍微安静点的地方,自顾自地看一张已经发皱的纸,纸上是他的台词。

当时人们的识字程度普遍不高,剧院里识字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他作为一个年轻的演员,能识字这一点非常难得,因此詹姆斯很喜欢这个孩子。

米迦的戏份很少,但很重要。今年的丰收节,布朗剧院新推出的剧叫《玫瑰与剑》,是关于“逃亡的公主被年少的伯爵长子搭救,后来二人相知相爱并在一起”的故事。而他所演的就是男主人公的青年时期,也就是负责表演“在森林打倒刺客”和“拉着幼年的女主角逃跑”。“让男女主一见钟情”这种最令观众激动的场面,其重要性可想而知,容不得出一点岔子,因此米迦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至于为什么他能悠哉地坐在一边回顾台词,而不争分夺秒地化妆,则是因为他整场戏都戴着面具,完全不需要花费时又夸张的妆容。

“好了!各位,要上场了,都拿出最好的状态来。要知道,今天我们的表现决定了今后的口碑……”詹姆斯说出每次新剧首映前他都会说的话。

……

……

索菲娅坐在布朗剧院的二层眺台。她挺起身子,扶住面前的橡木栏板,有些迫不及待地向舞台张望。

布朗剧院主剧场有三层楼那么高,建筑整体呈米白色,搭配着红色的穹顶,整体看起来像一个巨大的三明治。索菲娅所在的眺台正对着舞台中央,能毫不费力的俯瞰整个会场,是全场最好的观看位之一了。

“安妮,快开场了吗?”

“是的,小姐……哦不,夫人。”

闻言,索菲娅“夫人”缓缓靠在红绒布沙发的靠背上,稍微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她一袭精致的藏蓝色的散步服,戴着轻薄的丝质过肘手套,双手交叠置于腿上,栗色的长发被打理得柔顺亮泽,发型简约大气,戴着得体的礼帽式网纱帽,浑身散发着矜贵的气质。

乍一看着装,这位女士像是三十多岁的贵族美妇,但事实上,今年的索菲娅只有十六岁。明明有着所有女人都向往的少女的芳龄,可她为什么要穿的如此违和呢?

索菲娅是家里唯一的女儿。与一般的矜贵小姐们不同,她生性活泼,爱热闹,才到了能独自带随从出门的年纪,就迫不及待地想参与各种有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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