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楚堰时踩点完任务点和物资交换点,还顺便做完记号后,一开门就感受到了迎面的暖气,还看到了在打扫卫生但明显心不在焉的查宫。
“你……”刚进门就看见藤蔓歪歪扭扭悬在空中,裹着抹布在桌子旁来回蹭的荒诞画面。
楚堰时带着疑惑问道,“你擦空气消食呢?”
查宫这才如梦初醒,像是被戳破心事般不自然地顿了顿。
“没事。”查宫漫不经心地摆摆手,藤蔓听话地将抹布卷好,放进水盆清洗,“你去接了什么任务?”
楚堰时大步走到沙发旁,重重坐下,背包随手甩在一边,目光如炬地盯着对方:“你又跟踪我?”
“没有。”查宫把顺势看过去,声音如常,藤蔓顺手将堆放的东西归置整齐 。
楚堰时鼻腔里重重哼出一声“切”,也不知道心里到底信了几分。他屈指敲了敲背包上的金属扣,“我接了个任务,明天要出基地打丧尸。你去不去?”
“不去。”他弯腰收拾茶几,楚堰时瞥见他无名指上好像沾些着暗红泥土?可能是他养植物粘上的土。
楚堰时瞬间坐直身子,原本在舌尖打转的拒绝话语全被惊得烟消云散。他盯着查宫低垂的眉眼,早就想好了十句八句推拒的话,此刻却被这声干脆的“不去”堵住了嘴。
“你要干嘛去?”他古怪地问了一句,语气里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焦躁。
“去一趟竞技场。”
“那我也去。”他的双腿随意地交叠着,仿佛只是随口一说的提议,却在落地瞬间让空气都变得凝滞。
“你也去?”查宫终于抬起头,眼底泛起一丝玩味的笑意,藤蔓不自觉地缠绕上楚堰时的裤脚。
“只准你跟着我,我不能跟着你了?”楚堰时把腿缩了回去,不让藤蔓顺势而上。金属漫不经心地在指尖缠绕成各种形状,发出细微的嗡鸣。
他故意将视线投向别处。可余光却死死锁住对方衣角,活像只佯装不在意的炸毛野猫。
“我可没那么说。”查宫无所谓地耸耸肩,心里却盘算着竞技场的隐藏剧情,楚堰时要出的这个任务不过是众多任务中不起眼的边角,掀不起什么风浪,就应下了。
毕竟,楚堰时炸毛又装作不在意的模样,也不算无趣。
*
浴室门被推开,楚堰时发梢还滴落着水珠。他擦着头发晃进客厅,猛地刹住脚步——查宫不知何时在地板上摆满了奇形怪状的盆栽,植物的枝叶顺着墙角蜿蜒而上,在灯光下投出诡异的阴影。
“你怎么养那么多草。”楚堰时的毛巾随意搭在肩头,小火苗在指尖不安地跳动。他盯着那些扭曲的植株,总觉得有几株叶片上的纹路像极了变异丧尸的眼睛。
查宫蹲在盆栽中间,苍白的手指轻抚过一朵泛着幽蓝荧光的小花,花瓣立刻诡异地舒展成微笑的弧度。
“花和草不一样,我这大部分是花。”他说话时,脚边的一株红色植物突然卷住旁边一片别的植物掉落的叶子,瞬间绞成碎末。
“差不多差不多。”楚堰时弯腰凑近细看。
一株暗绿色的和葱差不多的草突兀地闯入眼帘,叶片中间裂开,布满尖锐獠牙,深褐色的黏液正顺着叶脉缓缓流淌,所过之处,瓷盆边缘被腐蚀出密密麻麻的孔洞,发出“滋滋”的诡异声响。
不远处形似捕蝇草的植株正缓缓合拢,将半只老鼠死死困在猩红的花瓣中。骨骼碎裂的“噼啪”声混着黏稠的吞咽声,从那诡异的花朵中传出。
特别克苏鲁。
“你养的啥玩意啊!”楚堰时触电般后退,后腰重重撞上茶几,震得金属水杯叮当作响。他看着那些扭动的植株,突然觉得查宫指尖沾着的暗红泥土,像极了干涸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