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遇到您的话,我倒也不在乎钱财。也罢,我也累了。”他长出一口气,闭起了眼睛:“陛下啊,我曾经也想做个好官的,可能赶得时机不对,哼!那老东西宠爱周贵妃,说我那时收了人钱财陷害好人,我呸!”
乔家老爷和林家老爷看着他叫老国主老东西,这半疯不疯的样子都不知道自己待会儿得怎么交代。
郑忠民又继续说道:“他说我敛财,那好,那我此后有钱就收着,我要一点点毁了不拦停,毁了铭光哈哈哈哈。”大殿里回荡着郑忠民的笑声,似乎带着些悲伤。
“但陛下你是明君,你应该带着铭光越来越好。”郑忠民起身重新跪好,郑重其事的说:“这些年来臣搜刮的钱财都在申间府衙的地下室放着,请陛下降罪吧。”郑忠民不再过多辩解,一心求降罪。
“进去待个五年,好好想想,出来的时候望你能不忘你的本心。”
“多谢陛下!”郑忠民没想到自己还能有命活下去,感激涕零的被侍卫拉了下去。
国主也很惋惜,本来可以成为国之栋梁的,被老东西给害了。那宠爱周贵妃的老国主更是没给过孩子时的自己一点关爱。
想到孩子,就想起了公主在趣儿湖遇到的那个孩子,她娘被关押起来,自己一个人想必日子不好过吧,便转过头来对乔林两位老爷说道:“你们二人想用九龙玉鼎来换取地位,以前可以,从今以后便做不得数了,拿女子的婚姻幸福作为筹码,亏你们还有脸做的出来,赶紧把被你们关押的那群人放出来!把该给的钱都给了!找到乔家女之后不得为难,必须为她找一称心如意的郎君才可,朕会亲自派人看着的,滚!”
国主一连串都吩咐完了,乔林二人本就被吓崩溃了,只听到一声滚,便如临大赦,连滚带爬的跑了。
杨听蕊一行人当日就被放了出来,还得到了这些时日被误工的钱。
杨听蕊告别多日照顾她的大姐,连忙奔回到当初安顿许沛言住的地方。杨听蕊从林府出来,一路狂奔。她被押多日,衣衫凌乱,蓬头垢面,精神也有些错乱,跑的这一路上引得不少人回头看她,议论纷纷,但,都不重要了。
陈种粮早就带着许沛言在此等候,杨听蕊从街角一转过来便看见孩子,多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她的女儿还活着。
母女一见面,还未张口,杨听蕊便死死地抱着女儿,好像要把许沛言揉碎了与自己融为一体。杨听蕊把脸埋在许沛言小小的肩膀上,闻着熟悉的味道是那么的安心,并非幻觉,她忍不住低低地哭了。
许沛言原本觉得陈种粮在旁边,她不好意思哭,可这么一来,气氛都到这儿了,还怎么忍。
她双手紧紧搂着母亲,哇的一声哭了,多日的担惊受怕在这一瞬都释放出来了。陈种粮在一旁真心地为她们母女高兴,自己都差点儿没忍住。待母女俩情绪稳定下来,许沛言向母亲介绍了陈种粮。
“娘,这是陈叔,这些日子都是陈叔照顾我帮忙想办法。”
“多谢恩人。”杨听蕊说着就要跪下去,被陈种粮一把扶住了。“诶哟可别谢我,我也是受人所托,那人有事儿先行离开了。”柴大人的功劳我还是别抢了吧,陈种粮在心里想着。
“那是一个带着金色蝴蝶面具的姐姐,照顾了我很久,因为远方的亲戚病了,就走了。”许沛言说到这儿,有些委屈巴巴的。
“都是要感谢的,那姐姐叫什么名字啊?说了何时回来吗?”杨听蕊低下头问许沛言。
许沛言摇摇头:“我问了,但姐姐只说想让我叫她姐姐。”说到这儿,许沛言想起那夜姐姐回头对她温柔的笑,脸又不自觉的红了。
杨听蕊看女儿脸红彤彤的,摸摸自己的额头又摸摸沛言的,确认没发热才抬头望向陈种粮,意思是询问他是否知道。陈种粮哪里能说,便回答也不知。
“那位恩人有说何日能返回吗?”
“姐姐说可能要三个月。”许沛言充满期待的说,眼神都亮了:“娘,我们等她回来再感谢吧。”
“嗯,也好,直接走可太不礼貌了。”杨听蕊点点头附和道。
陈种粮一听这娘俩要等柴微回来那还哪里等得到,便连忙补充:“那女子同我说若是案子结束,就让沛言直接走吧,不用等她了,她快的话三个月,慢的话就不好说了,你们娘俩总不能一直等吧。”
“那恩人您可知道那位恩人去了哪吗,我们去找她也可。”
“不不不,她可能忙得很,不一定方便。”陈种粮觉得这要是再周旋下去他可就撒不出谎了。
杨听蕊看出陈种粮脸上的为难之色,也不好再问,执意请陈种粮吃了顿好的,许沛言又留了份纸条拜托陈种粮转交给柴微,母女这才与陈种粮依依不舍的告别。
呈书殿内,柴微正替冥帝整理桌案上的卷轴,陈种粮进来将纸条递给柴微,柴微瞅着那小小的一块儿白色疑惑道:“给我的?”
陈种粮补充道:“是那孩子给您的。”说完就退下了。
柴微好奇地打开纸条,能看出书写之人是认真一笔一画写的,但字还是有些歪歪扭扭的:姐姐,谢谢你,等我学好了本领,回来保护你。
柴微摇摇头笑了笑,将纸条叠好收在袖中:“那我可就等你保护我啦,沛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