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争花看她生气了,没敢再靠近,躲到另一个角落缩成了一团,她头上的花看着都蔫了。
“被为难是什么意思?真是难为此人这时候还能仗义出手。”陶歌弦有些惊讶,天庭此刻还有那么重情重义之人肯拼死救人?
“二姐你可别想太多了,估计是严家的来闹了吧?”重开宴看了眼乔不急,拍拍她肩膀。
“拍我干什么?”乔不急扭头一看是他,没好气的问。
“你该知道我什么意思。”重开宴眼神往叶争花那边瞟了瞟,觉得乔不急应该是懂了,这才正式在众仙面前与许沛言对话。
“灵火上神,严恒鼎的灵魂真的被撕毁了?”
“本来是有余留,结果被他哥吃了。”许沛言想起那场景,有点儿后反劲儿地想干呕。
“吃了?”这回说话的是辨真仙子,她瞪圆了杏眼表示极其震惊。她哪里能想象出来那俩兄弟虽然不争气,但如此残忍的一面还从未见过。
“为什么?”辨真愣在那,脑子嗡嗡响。
“我猜他是觉得他弟弟在人间一世又一世太遭罪了,干脆给他个痛快。”许沛言说得倒是很云淡风轻。
“你明知道在人间是受罪......”凤娃子的嘴还是比脑子快一步,但好歹控制住了,下半句是硬生生咽下去,没敢说。
斗宿白了他一眼,心里骂道:“没个眼力见儿的,紧怕提有关人间的事儿,你还没心没肺地提。”
许沛言自然明白凤娃子下句想说什么,刻意地回避选择闭嘴让她更觉得可悲,于是冷哼道:“你们自己人都知道人间不好过,但就是不管,心真狠。啧啧。”
“谁跟他是自己人?我跟严家没那么好!”乔不急面对着墙,背对着所有人。但能从背影看出她是气呼呼的,“倒了八辈子血霉摊上你们这群蠢货。”
听到乔不急的咒骂,也没人偏要赶着这节骨眼儿上争论出个一二,都沉默了。
“严家的就是活该!严恒瑞怎么就没死呢?”听着周围没了动静,乔不急就敞开骂。
“他当然死了!他杀了我娘,得抵命!”
“......”听到这儿,乔不急也不说话了。
辨真仙子不敢相信自己都听到了什么,大哥吃了二哥后又因杀了灵火上神的母亲而被杀。
“就......这么没了?”辨真仙子的泪水无声无息地落下,但嘴角上扬着,并逐渐笑得放肆,看起来诡异又荒诞,与平时温柔恬静的她完全不同。
辨真曾经是有机会叫严恒真的,但她大娘说一女孩子家家的,论上恒字辈,将来担的责任就会大,何必让她受苦呢。
如此轻描淡写,她就与两个堂哥差了一大截。她两个哥哥有继承主神的机会,她就没有,要不是当初冥界出手,她几辈子都不用想。
即使继承了公正神的职位后,她也经常做同一个噩梦,她梦到小时候,严恒瑞严恒鼎故意把她拎到无人的地方,往她身上泼热茶水。滚烫的水从头淋到脚,她疼得原地打滚,疼到不知道先揉哪里能缓解痛苦,疼到缩成一团嗓子哭哑,疼到爹爹终于将自己抱进怀里,却只能轻声地告诉她:“原谅你两个哥哥,你大娘不容易。”
偌大的仙家大族——严家,竟无一人是她的支柱!她被欺负了多久早就记不清了,麻木是最好的止痛膏。
她有多久没哭过了?反正已说不清此时是什么心情。大仇得报?还是怜悯自己的兄弟遭遇不测?
或许都有吧,但,她解脱了。终于从那个噩梦里解脱了。
留白真人攥住辨真的手,轻扣她的后背,用了好一阵功夫终于平复了她癫狂的状态。
“来闹的是我大娘吧?我那两个哥哥都死了,她应该是感应到了。”
“不光是她,她挑唆了各大仙族一起来的,只是无功而返罢了。”
牛宿有点儿不可思议道:“那么多人,全靠你一己之力就给攻退了?”
许沛言摇摇头道:“我倒是没那么厉害,可能我给的条件不错。与其同我打个你死我活,他们选择答应我的提议。”
“他们同意从自己族里从新选择主神,不要我们了?”禄神站了起来问道,表情有些苦涩。他才刚上主位没多久,自己努力了好多年争来的地位,定然是不舍得。但为了全族的长久发展,舍他一个不算什么。
“哦~禄神嘛~你们族的表现我记得很深,一代是不如一代了。你们族长说要回去考虑考虑。”听完许沛言的点评,禄神脸色更不好了。
“不过也不要太失望,哪一族若是给我些好处,那就也好商量。”
“你......你这跟贪官污吏有什么区别?”
“好!”许沛言鼓了鼓掌道:“好一个贪官污吏!上神评价的极对。我跟他们有没有区别您的确算是最有资格说的。但是,现在不也没什么用吗?”
“......”
“你们禄神闹得动静也不小,但势威力薄,起不了什么风浪。知道你们当初也是无奈,自己做不了主。不如趁现在跟着我干,如何?”
“这......”
看他犹豫,二十八星宿的长老颤颤巍巍地过来说道:“上神呐,你这可不能犹豫啊,你总不能背叛天帝,背叛我们吧?”
禄神一看是他,冷吭一声,稍带些阴阳怪气地语气说:“要说别人劝我还有些资格,您老我看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