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各教派的古籍也不是什么人都能看的。
方振衣却没有给他答案,柳成舟却道:“这可说不好,我们仅仅是通过凝魄丝和尸鬼邪说去推断他是岐山教的人,但别忘了,青莲也有凝魄丝,而且方振衣作为百善庄的人,也会尸鬼邪说上的禁术。”
也就是说,程善也有可能是青莲的人。这样一来,缩骨混进这些被下了血蛊的孩子里也就说得通了。
顾萧捏紧了拳头,这人真是阴魂不散,这些孩子何其无辜,竟还要被他这样算计,实在是不能原谅!
柳成舟看着礼堂里的孩子们道:“明日便为大家解蛊,之后你们便自由了,若想留下来为我血重楼办事,我自是欢迎。若要离开,也祝诸君前程似锦,今日之事不过一则闹剧,看过便罢了,都回去好好休息,养精蓄锐,为明天做准备吧!”
这些孩子听了都十分乖巧地回了自己的房间,一下子这中庭便空旷了起来,慕容献步下来,漫不经心道:“不用安排人去追查他么?”
这个他自然是指程善。
柳成舟面上却是无所谓的神情,“随他去吧,若真是青莲的人,为血蛊而来,明日必会再度现身。若为赏梅大会而来,我已有应对之策。”
柳成舟办事,向来是滴水不漏,慕容献自然不必担心,但一想到赏梅大会之后,他与聂问行便要离开,心中难免怅然——这孩子永远都是这样,从来也不懂得依靠谁。而自己越是到离别时分竟越是堪不破,偶尔也会奢望自己是那参天大树,即便他已成长到不再需要自己,但只要还在他身边,这繁茂的枝叶,就永远是他的庇佑。
慕容献摇了摇头,摒开不切实际的想法。他向来都是任性之人,不想自己多年的努力功亏一篑,起了萧墙之变,得到了这天下第一楼,诸多顶峰上的绝景他已看过,如同烟火,在最耀眼的时候便急剧坠落,他的人生已经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而如今,两人一心,携手同归,江湖纷争已与他渐行渐远,他也该有个痛快了断。
慕容献盯着柳成舟,发现这孩子已经比记忆中的模样英挺俊秀了许多,只是站在那里,便如上等宝玉一般,散出熠熠光辉,吸引人将目光落在他身上,江湖风云迭起,群雄逐鹿争霸,谁都不过是一闪而过的流星,而他面前的人,却是最年轻、最闪耀的那一颗!这其中少不了他数年的精心打磨,若血重楼是他最珍视最自豪的作品,那柳成舟便是他引以为傲的家人!
灼热的目光让柳成舟一怔,下意识地问:“怎么了?”
慕容献笑而不语,自顾自地离开了礼堂,留下柳成舟疑问重重——莫不是又有什么坏点子?
“阿回!今日我去闲心院发现那些花花草草被人照顾得很好。”顾萧眼里都是笑意,那是属于他和柳成舟的小家,“你费心了。”
柳成舟轻咳一声,冥夜自觉地带着方振衣回去调养,方有为也拉着苏毓先行离开,苏毓有些摸不着头脑,“倒也不用这么匆忙……”却被方有为更加紧张地拉走了,偌大的礼堂,视线可及范围内便只有顾萧与柳成舟二人,柳成舟从善如流地搂住顾萧的腰,灵活的指尖在腰间min感的车欠丨肉上轻轻挠着,让顾萧介于痒却又能堪堪忍耐的边缘,有些不适地缩了缩,却又无意识地倚进了柳成舟怀里,顾萧嗔怪地瞪了柳成舟一眼,不明白自己明明在说一些寻常事,柳成舟却又要捉弄他,却猝然对上柳成舟那双锐利,狭长的凤眼,他微微挑了挑眉,唇边都是暧昧的笑意,鼻尖几乎蹭着顾萧的鼻尖而过,已然染上对方的气息,却又什么都没抓住。
“感谢的话倒不必说,我更希望师兄用行动表示。”
顾萧脑子有些宕机,盯着柳成舟好看得过分的脸有些晕乎乎地想这到底是不是美人计,但危机意识让他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今日可没有余暇,我还要……”
那张脸凑得更近了,眼睛却敏锐地眯了一些,将顾萧薄弱不堪的推辞击溃,他有些艰难地想要从柳成舟怀里挣脱,柳成舟却捏了捏他后腰的脊柱,不容拒绝道:“好不容易将近日堆积的事务处理完,上次的账还没跟师兄算呢。”
以为已经翻篇的顾萧不满抗议道:“怎么这般小肚鸡肠!不是都过去好些天了吗……”
意识到祸从口出,顾萧闭紧了嘴有些欲哭无泪。柳成舟却很是享受怀里的人颤抖却又乖巧地倚在他怀里的样子,他舒了舒眉,“我可还记着不少呢,师兄隔三差五地骂我……”
顾萧连忙捂住他的嘴,免得自己的‘罪过’再次被一一揭露,他拧了拧眉,妥协道:“随你…今夜、都随你喜欢吧,但是之前的,要一笔勾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