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待柳茹萱回应,他抱起柳茹萱入了门,身后侍从皆低下眸,柳茹萱羞红了脸:“大家都看着,你快放我下来。”
萧敛淡淡瞥了身后一眼,唇角微勾,面不改色道:“他们都低着头,看不到。况且棠儿早已是我的人,怕什么?”
柳茹萱知他一向执拗,又自是拗不过,便随他去了。
她偏头打量着这座宅院,不大,但胜在幽静雅致。
青瓦白墙的院落半掩在竹影深处,卵石小径蜿蜒穿过苔痕斑驳的月亮门。
一泓活水自太湖石叠砌的砚池缓缓流过,惊鹿竹筒偶尔扣响清越的声响,惊散几片睡莲上的蝴蝶。
“喜欢吗?”
柳茹萱扬唇,嫣然一笑:“喜欢。这里的一切,对我来说都很是新奇。萧敛哥哥,是不是要住很久?”
她私心里其实极愿住在这宅院之中,她知王府如今并不待见她,亦不愿常伴在萧敛身侧。
萧敛听罢,轻挑下眉,唇角勾起浅浅弧度:“自然不是,待十日后,我来接你入府。棠儿正好可以修整一番,这几日,恐是不能常来看你。”
“你想必很是欣喜吧?”
眼底分明的试探。
沉默,深久的沉默。
她知道该如何说才合他心意,可当真要从嘴里说出,却又难以开口。
萧敛脸色一沉,随即缓了缓神色:“你从吴越来此,人生地不熟,有些怕自是可以理解的。时日还长,我有得是耐心。”
“没有。”柳茹萱对上了他的双眼,心一横,径直道。
“兴许。”
萧敛抱着柳茹萱已经进了内室,紫檀窗棂滤过斑驳天光,在云纹青砖地上描摹出疏影横斜。
博古架上的龙泉青瓷映着铜鎏金香炉的袅袅轻烟,静谧不已。
坐在美人榻上的柳茹萱挽着萧敛的脖颈,他偏狭的凤眸含着分明的沉意,秋阳斜入,照在挺拔鼻梁上,于右脸落下阴影。
柳茹萱为讨他高兴,敛了敛心神,复又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几日不来我这宅院,棠儿若是想你了,该如何是好?”
萧敛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端的是不冷不热的腔调:“棠儿近日越来越会讨我高兴了。若是太过想念,不如今日先舒一舒相思之情如何?”
柳茹萱本想说几句好话讨他欢喜,如今听此,吓得花容失色:“眼下是白日,如此白日宣淫,纵使妾身不介意,别人又该如何看你?”
萧敛棱角分明的面庞在阳光下变得柔和些许,往日遍布阴翳的眼底此刻只剩柔情:“棠儿都不介意,我又有什么好介意的?”
柳茹萱微微有些滞愣:“昔日在柳府,还以为萧敛哥哥是一端方君子,却没成想只是表象。”
萧敛埋首于她颈间,笑道:“先前因着婚约,一直不近女色。如今终于娶到了棠儿,自是当好好珍惜。”
他眼下方二十四岁,正是气血方刚之时。
柳茹萱有些惊讶,寻常男子此时即使未成亲,亦是有一两个通房丫鬟。
“萧敛哥哥房中没有纳通房丫鬟吗?”
“棠儿是嫌累,要将我往外推吗?”
柳茹萱连连摆手,低眸道:“自然不是。”
萧敛见她无此意,沉吟道:“其实通房丫鬟我亦是有的。只那是王妃硬塞于我房中的,我从未碰过她,就连府中下人,都疑心是我不举...”
最后一句话,却竟平白地带着些挑逗意。
“不举?”柳茹萱心下疑惑,重复一句,待反应过来,她脸上飞来两道红霞,“你说话能不能正经些。”
“棠儿觉得我举是不举?”萧敛微抿下唇,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嘴角漾起浅浅弧度,不咸不淡地开腔。
柳茹萱偏过头去,眼梢微微翘起,双颊浮起红晕。
萧敛见她如此,却不欲作罢,衣衫委地,身形交缠。
王府。
萧雪微正在铜镜前梳妆打扮,她听闻兄长萧敛今日回府,很是欢喜。早早地便起了,只等着见到长兄。